惋惜又痛恨的声音,重重地跺脚。
一根粗重的滚木从城上抛下,把一架云梯上的数个东江兵砸得翻滚摔落。
张军能恨恨地一咬牙,手中紧握着长枪,指甲扎进了手掌,都不觉得疼。
又是一个东江兵翻上城垛,还没站稳脚步,一支箭矢便激射而至,正中他的面门。他身体摇晃着,摔了下去。
“嘿呀——”张宗宝又是猛跺脚,眉头眼睛都皱到了一起。
轰!轰!轰!连续的炮声响起,城门上方的敌楼被击中,烟雾雪尘弥漫,几个后金兵也被打倒。
惨烈的厮杀在持续,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血肉横飞中,生命象草芥般,在寒风中消逝。
在这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中,个人的武技或许能让你多活一时,但作用绝对降到了最低。
几把刀劈头盖脸地砍过来,几杆长枪乱糟糟地捅过来,身旁又是战友,哪里给你闪转腾挪、翻腾跳跃的空间?
城门处狭窄,厮杀却是最为惨烈。人挨着人,就是砍,就是刺。尸体已经铺满了地面,鲜血汩汩流淌,由热到冷,散着丝丝雾气。
在军官声嘶力竭的喊叫指挥下,拥挤在城门处的东江兵终于退了下来。
在城门处堵口子的建奴也没有往外冲,一个个气喘吁吁、浑身浴血地严阵以待。
只不过,堵门的建奴很快就目光恐惧,似有怕死后退的迹象。
就在他们恐惧的目光中,不知何时推过来的一门火炮发出了震耳的轰鸣。
几百颗弹丸在炮口的火光中,带着死神的拥抱,全部射进了狭窄的城门。惨叫声轰然响起,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
明军炮手飞快地换下子铳,大声喊叫着:“往前推,往前推,给狗日的再来一炮。”
吱呀呀,吱呀呀,木轮和车辆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火炮又推前了几十米。
城头一支冷箭射来,拿着火把的炮手猛地一晃,脖子上颤动着箭矢的尾羽。
另一个炮手上前抢过他的火把,一下子捅到了火绳上。一串火星欢快地跳动着,钻入了火炮之内。
“轰!”这一炮差不多是正对着城门发射,弹丸象雨点般射进去,堵城的建奴死伤惨重。
“杀啊,杀呀!”一个顶盔贯甲的军官猛然出现,纵马疾奔,轻巧地绕过城门前的炮车,挥舞着长矛,瞬间便冲入了城门。
在城门处枕籍的尸体中,突然站起来一个建奴。
这个建奴披甲没盔,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弹丸,向外流着血。一张脸上也是血肉模糊,左眼珠耷拉在眶外,看起来十分可怖。
骑马的军官停都没停,手中长矛一挺,借着冲击的惯性,长矛的锋刃扫过这个建奴的脖子。
人头歪倒,和脖子只连了一丝皮肉,污血从腔子中喷出,尸身立了一瞬,象根木头般栽了下去。
“杀呀,冲啊!”
在兴奋如狂的呐喊声中,东江军如奔腾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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