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决定甩开他,直接表明态度,逼张鹤鸣这个臭不要脸的滚蛋。
“既是群情汹汹,便召张鹤鸣回京。退朝。”朱由校起身,拂袖而去。
叶向高心中叹惜,与众臣一起躬送皇帝离去。
张鹤鸣还在向着山海关作乌龟爬,朱由校已经急不可耐,赶紧滚蛋得了,浪费朝廷的差旅费。
虽然知道那些言官也没几个好东西,但利用上了呀,先让他们蹦跶几天。
………………
叶向高回到办公地点,便铺纸提笔,开始写告老还乡奏疏。
皇上罢黜张鹤鸣的心意已决,事起于王化贞,作为王化贞的座师,在“经抚不和”中也偏袒王化贞,难道他就能置身事外?
这也差不多是自恃清高的文官的传统,若有弹劾涉及到己,多半会先上疏求去。
一来是试探皇帝的态度,如果表示慰问留用,弹劾多半会被压下去;二来则是表示自己不恋栈权位,有风骨,很高洁。
而叶向高却有预感,此奏疏呈上,皇上必然批准。能给些荣誉,坐驿站的车回乡,便可算得上皇恩浩荡了。
但叶向高却没有多少犹豫,一来年事已高,二来这夹板首辅实在是不好干,最后则是王化贞,他对此也有责任。
正写着奏疏,外面传来了稍显急促的敲门声。叶向高皱了皱眉,收起奏疏,开口请进。
进来的是吏部尚书赵南星,紧皱眉头,甚是着急的神情。没等叶向高开口,赵南星便说道:“阁老,可知李三才被东厂缉捕之事?”
叶向高愣了一下,说道:“梦白,你是从何而知,什么时候的事情,可确实吗?”
赵南星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昨日夜里由东厂押解入京,现被囚于镇抚司。”
叶向高心里一翻个,便知道此事非小。
如果只是东厂和锦衣卫办案,还不算什么,毕竟他们有那个职权。但要是背后有人指挥,能差动东厂和锦衣卫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沉吟了一下,叶向高问道:“可知是何罪名?”
“这却不知。”赵南星摇了摇头,在椅中一坐,沉声道:“某当上疏,为其申辩。”
叶向高若有所思地看了赵南星一眼,说道:“连罪名都不知,如何申辩?梦白,还是稍安勿躁,等上一等再说吧!”
“正因连罪名都没有,便缉拿下狱,某才要上疏。”赵南星很奇怪地看了叶向高一眼,说道:“叶阁老,缇骑缉捕,不走刑部,妥当否?”
叶向高说道:“东厂、镇抚司可缉访刺探,并有侦缉、捕人、审讯犯人的权利,梦白何言不妥?李三才因何入狱尚且不知,汝又如何为之申辩?且等一等,待消息更加确实,再作主张。”
赵南星眨着眼睛,并不心服,拱了拱手,说道:“阁老说得有理,某回去再思量思量。”
叶向高待赵南星走到门口,又忍不住提醒道:“梦白,万不可串联,更不可交章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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