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蝉话一出口,韩奇、朱廉俱是一惊。
他二人也早就瞧陆沉有几分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此刻听得杨蝉提醒,方才豁然醒悟,好家伙,原来这锦衣青年,便是在京都臭名昭著的定远侯!
若是换做往日,韩奇必定战战兢兢,如坐针毡,毕竟定远侯的做派全京都皆有目共睹,且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喜怒无常。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位地位尊贵、有权有势的侯爷已经跌下枝头,怕是再也爬不上去了。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韩奇此刻非但没有丝毫惊恐畏惧之心,反而直想上去踩一脚!
“我当是谁,原来是陆侯爷,久仰大名,还望勿怪。”韩奇阴阳怪气道,说是久仰,讥讽之意却是昭然若揭。
心胸狭窄,是性格问题,但踩到自己的头上,那就是作死的问题了。
真他娘的是无法无天!
陆沉冷哼一声,丝毫不留情面道:“你不必暗含讽刺,若是有看不惯陆某的地方,尽管说出来,何必含沙射影,如此懦夫行径,委实可笑之极,这就是所谓的京都第二才子吗?未免令人失望!”
韩奇心胸不怎么开阔,脸皮也是极薄,被陆沉这三言两语,说的登时脸色胀红,急道:“你说什么!”
陆沉淡淡道:“你难道聋了不成?看在王掌柜的面子上,陆某方才不与你一般见识,谁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竟敢对我冷嘲热讽,若是搁在以前,非得将你打折了腿,扔进城外的乌江不可。”
他语气很平淡,可话却是极狠,听得屋中几人皆是心中生起一股寒意。
韩奇愤怒已极,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叫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定远侯吗?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真像个苍蝇在耳边嗡嗡的叫啊,让人心烦意乱,陆某不耐烦道:“你当然不必怕我,我现在也确实是一介草民,可那又如何?你又是什么东西?京都第二才子?狗屁而已!”
韩奇双目瞪圆,颤声道:“你竟敢对我出污言秽语,简直是有辱斯文……”
眼看场面愈发的不可收拾,王福赶紧跳出来做和事佬,好言宽慰道:“二位都消消气,就当是给王某一个面子还不行吗?”
杨蝉和朱廉也连忙拉架,好说歹说、连拉带拽才让怒火中烧的韩奇坐了下来。
陆沉悠哉悠哉的整理了一下衣裳,说道:“若非是给王掌柜你面子,陆某早就离席而去了,又岂会和这等货色浪费唇舌。”
韩奇眸子里几要喷出火来,又要大吵大嚷,王福见势不妙,赶紧将酒杯端起,敬向他道:“听说灵休收到了月桑学宫的请帖,此事可当真?若非谣传,那可真是可喜可贺,王某得提前敬你一杯。”
提起这件事,韩奇怒火算是稍微平复下来,傲然道:“确是属实。”
舌儒学宴乃文坛第一盛会,但凡肚子里有几滴墨水的,哪个不想进去瞧一瞧?
奈何学宴的门槛极高,等闲难以进入,杨蝉和朱廉明显没有受到邀请,眼神中满是羡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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