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众人短暂愕然过后,紧跟着不由心潮汹涌,澎湃不休,浑身血液,仿佛都随着陆沉的声音落下,开始剧烈沸腾起来。
此诗岂是一个好字了得?
只此一句,怕是今日所有咏梅诗、边疆诗加在一起,亦要黯然失色!
这姓陆的……
简直非常人!
当真是诗仙也!
“好!”
诚王拍案而起,负手在原地踱个不停,目光在陆沉身上审视不停,即使早就对陆沉刮目相看,此刻仍然如若做梦一般。
熟知陆沉真实身份的才子,还有那二位夫子,直到此刻,亦是不敢置信,以往声名狼藉惹人憎恶的定远侯,今日非但吟诗作对,无一不精,而且俱已臻至登峰造极之境地,让人心悦诚服,无可挑剔!
这真的是定远侯吗?
有些人恍惚了。
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一个人的变化,怎能如此之大。
就算突糟厄难,性情大变,一改往日放浪形骸、嚣张跋扈,但才学这种东西,不止需要天赋,亦需日积月累,绝非一蹴而就,而这姓陆的是出了名的酒囊饭袋,怎的如今竟如同改头换面一般,让人几乎不敢相认!
难道他一直在故意伪装?
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一定是!
直泛嘀咕的一些人几乎下了定论。
除了这个解释,他们委实想不明白,一个只知狎妓作乐、胡作非为的酒囊饭袋,何以竟能作出“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等震撼人心的诗句。
他以前是在藏拙!
真实的他,其实才华斐然,如谪仙一般!
但他为何如此?
众人越想越是迷糊。
最终,只能用胸有丘壑之人,大都性情古怪来解释。
诚王负手踱了不知道多少步,搜肠刮肚想要对陆沉作出评价,可只觉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此刻内心复杂的心情,最后轻轻一叹,说道:“陆沉啊陆沉,幸而刘大人今日带你前来,否则这场诗会,岂非无趣。”
陆沉拱手道:“在下愧不敢当王爷如此谬赞,今日诗会,才子济济,在下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粟,绽放米粒之光而已。”
诚王大笑道:“大家有目共睹,你就不必再谦虚了。”
刘雍早就知道带陆沉来参加诗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结果陆沉果真没有让他失望,作为引荐之人,亦觉老脸有光,捻须笑道:“咏梅你陆沉第一,毫无争议,边疆诗你亦独占鳌头,依刘某看来,第三题恐怕无须再出了,就算有能在第三题胜过你者,王爷这幅青山落日图,亦是难逃你手了。”
庄鸣声道:“话虽如此,但老朽还是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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