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来招惹陆某则罢,若是真敢暗施冷箭,陆某也不是吃素的。”
听他如此有成算,沈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转而道:“在下僻居东晋一隅,平素自诩风流,却实为井底之蛙,不知天高海阔,昨日见陆兄风采,才知何为大才,能有幸再遇陆兄,委实高兴的紧。”
陆沉哈哈笑道:“沈兄何至于妄自菲薄,普天之下,不说其它,只论诗词文章,能与陆某相提并论的,怕是寥寥无几,但也仅仅是诗词文章,别的陆某可就差强人意了,其实论真实才学,沈兄你必定胜我百倍。”
沈烨诚惶诚恐,胜陆沉百倍,这等话他可是万万不敢坦然领受。
天上的仙人谪落尘世间,凡人能在其脚下仰望一眼,已经是觉得三生有幸。
自衬能与其并驾齐驱,乃至压过一头,岂非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沈烨纵然有身为文人的傲骨,但亦有自知之明,和桀骜到极致的萧文然截然不同,见到比他才学高的,只会发自内心的尊敬,而不会觉得无法接受,乃至生出嫉妒之意。
“陆兄过谦了。”
他连忙拱手,身子亦跟着躬下去几分。
见相公和这位陌生人互相恭维,鸢鸢只觉有趣,眼睛都笑的弯成了月牙儿。
楹联会照常进行,陆沉和沈烨这边忙着互相夸赞,使得台上联题有了一些悬念,每每落下一道联题,必然会难倒一片,勉强有上去对的,也大都是牵强附会,差强人意。
陆沉渐渐瞧得有些意兴阑珊,鸢鸢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捂嘴打了个哈欠。
沈烨见状笑道:“陆兄不准备再上去露一手吗?”
陆沉摇头道:“算了,翰林院今年所出的楹联委实简单,陆某实在没有上去对的兴致,先前若非是鸢鸢喜爱第二联的奖品,陆某压根懒得动弹。”
别人说这话,必定会被认作是狂妄,可在沈烨看来,陆沉如此说,实乃理所当然,没有丝毫可指摘之处。
能想出那两道堪称难如登天的楹联,陆沉的楹联造诣委实已堪称首屈一指,举世无双,等闲楹联,怎能入他法眼?
沈烨将目光落在那两道提前放下来的楹联上,正是陆沉昨日在王府诗会上所出的那两道,不禁说道:“陆兄这两道楹联,俱是奇难,恐怕也唯有陆兄自己能对了。”
陆沉笑道:“天下之大,有的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兴许今夜的楹联会,就会有这样的高人出现,想出比陆某更好的下联。”
沈烨说道:“若真能有幸见到,今夜实在是不虚此行了。”
陆沉笑笑不说话了。
他就是客气客气,其实并不认为这两副千古绝对能有人对上。
如果这么轻易就被人对上,这两副联,也就不配被称之为千古绝对了。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直到楹联会结束,作为压轴的这两道联也没人能对出来。
沈烨叹道:“看来没有陆兄口中所说的高人出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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