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率,您还是把皮裘穿上吧!”亲兵对黑齿常之道:“外头正在下雪,风也很大!”
迎面而来大风卷来飞雪,黑齿常之的须发皆白,但他摆了摆手,推开亲兵手中的皮裘,自小父亲就教训他:为将者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以知士卒之寒暑,他也是这么做的。只见其穿过一个个帐篷,不时停下脚步,轻轻的拍打蜷缩着的士兵,低声询问两句,待到巡完营回到帐篷里,他已经成了一个雪人,亲兵赶忙替其拍掉身上的积雪,送上热汤。他喝了两口,叹道:“雪如此之大,看来只能暂且退兵了!”
周留城。
“阿芸,你还好吧?”扶余丰璋问道。
“殿下,我很好!”鬼室芸撒了谎,声音还特别大,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谎言成真:“您呢?”
扶余丰璋眉头皱了起来,他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很不好,外面这么大的雪,黑齿常之和沙咤相如已经撤兵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狠狠的在桌子上顿了一下:“看来连老天都不站在我这边!”
鬼室芸小心的给扶余丰璋的酒杯倒满,低声劝慰道:“殿下且宽心,等到开春之后再大举进兵即可!”
扶余丰璋看了看鬼室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笑道:“阿芸,你给自己也倒一杯酒,我们坐下说话!”
“是,殿下!”鬼室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与扶余丰璋并肩而坐,扶余丰璋抓住对方的手,压低声音道:“阿芸,你我夫妻一体,在我面前你不必拘束,待到克复旧都,我登基为王,你便是我的王后,这阿衡之位便是你哥哥的!”
“啊?”鬼室芸吃了一惊,樱桃小口微微张着,呆呆的看着扶余丰璋:“那,殿下您不是已经先娶了倭国贵女吗?即便是立后也应该是那位姐姐在先吧?”
“阿芸!”扶余丰璋笑了起来:“我在倭国为质也不是一日两日,倭人待我也只是寻常,突然以贵女妻我,用心何在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若是立倭女为后只怕后患无穷,更何况我若能登基为王,汝兄功劳最大,我不立你为后又有何人?”
“那,那天为何——”
“你是说为何要立法师道琛为右将军,与你兄长并立吗?”
被扶余丰璋说中了心事,鬼室芸有些心慌,本能的垂下头去。扶余丰璋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阿芸,若是照我的心意,自然是希望让你兄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
“不错,阿芸,你到底是个女儿家,有些事情还是不明白的!”扶余丰璋叹道:“仅凭你兄长与我之力,是不足以对抗唐与新罗,复兴百济。所以我才以那道琛为右将军,不过是为了借重他的实力与声望罢了?”
“当真?”鬼室芸将信将疑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扶余丰璋笑道:“诗云:‘常棣之华,鄂不韦韦,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你们鬼室一族本来就是王室疏宗,令兄算来还是我的从兄。我扶余丰璋难道放着自家亲族不信任,还去信任外姓之人不成?”
听到这里,鬼室芸终于被扶余丰璋说服了,她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殿下说的是,我自然会劝说兄长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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