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钰站在原地不动,元培上前道:“大人?”
疯狂汹涌的思绪像受到召唤的倦鸟,退潮海水般迅速回归脑海。
谢钰缓缓闭了闭眼,“没事。”
见他不想多说,元培也没有多问,只是道:“大人前些日子实在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不然公主和驸马该担心了。”
谢钰完全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一边往里走,一边重新思索起来。
先是范石溪,再是徐茂才,那么下一个是谁?
若真是她做的,绝不可能就此收手。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开封不比其他地方,各处耳目众多、守卫森严,万一失手……
谢钰皱了皱眉。
若当日自己不请她一并来开封,就好了。
不,不对,他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即便自己不说,事实也不会改变多少,或许将来的某天他们也会在城中某个角落擦肩而过。
以陌生人的身份。
这么想的话,似乎还是现在的情况比较好。
“马姑娘呢?”谢钰忽然很想见她,便问前面经过的衙役。
“啊,马姑娘去百花楼了。”衙役爽快道。
谢钰:“……”
所有的复杂感情仿佛都伴着这几个字戛然而止。
呵呵,去青楼。
果然还是白担心了!
见谢钰拉了脸,元培马上问:“不是案子都结了吗,她又去那里做什么!”
百花楼里又没有小倌儿,她去了能干嘛?
那衙役皱巴着脸道:“卑职也没问呐,只是听旁人说的,哦,好像出门时还背着药箱子,是不是顺便义诊去了?”
元培松了口气,马上转过去对谢钰解释道:“大人,您听见了吧?二两就不是那种人嘛,之前她不是说有个□□得病来着,指定是复诊去啦!”
谢钰的脸色神奇地好转,却一言不发,只哼了声,便头也不回往书房去了。
谁管她是怎样的人!
被扔下的元培和那衙役面面相觑,俱都苦恼非常。
这到底什么意思嘛,解释不高兴,不解释也不高兴。
真难伺候!
百花楼。
“还痛不痛了?”马冰问床上躺着的小姑娘。
她叫蒲草,是之前张抱月求救的小妹妹,年纪跟袁媛一般大,可成长经历却犹如云泥之别。
蒲草几乎瘦成一把骨头,小脸儿上皮包骨,蜡黄,但两只眼睛却依旧明亮而纯粹,像午后日光照耀下的湖泊。
“多谢大人,已经不怎么痛了,”她颤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来世结草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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