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马冰总爱折腾些吃的,大部分是药膳,也有许多纯粹为了解馋,有时她出门办差、办事,便都是王衡帮忙照看。
老爷子顿了顿又笑道:“我从三四岁上就被爷爷抱着去药房玩,看他们起火煮药,六岁就被派着看火,如今,算是重拾旧业喽!”
众人就都跟着笑起来。
马冰道:“那得单独给您切只猪耳朵下酒!”
猪耳朵外嫩内韧,咯吱咯吱必有一番风味,最适合作肴下酒。
王衡美滋滋道:“我就好那一口!”
猪头肉讲究完整,要煮熟了、入味了才好拆分,酱肉却不必。
猪肉张或许愚孝,但卖的猪确实没得说,红白分明几层五花膘,看着就喜人。马冰一早就快刀切了方块,先干锅煎一回,出了表层的肥油。
煎过的肉块表面染了灿金色,肉块收缩,肉质更加紧致,这才下料爆香了开煮。
大柴火堆儿烧了几轮,原本稀不溜丢的汤水逐渐成了酱汁,水泡炸开时有明显的黏连感,声音也不似初始清脆。
这就是油脂渐渐被炖出来,差不多成了。
开锅一看,果然:
好一锅红棕油亮的酱红肉块,筷子尖儿轻轻一戳,就乖乖裂开,都不大敢使劲儿。
也不必狠收汁水,这浓汤可是宝贝,若来不及拾掇饭,光拿汤泡面都能吃几碗!
王衡的药童又去小厨房拎了几道菜蔬和主食回来,正经摆了一桌子,众人便坐下吃。
衙门里的吏员多是就地招募的本地人,可官员却有许多是异地为官的南方人,故而每日主食都有米饭和馒头两大类。
元培这小子鬼主意多,就着米饭连吃几块酱肉,又抓了个实心馒头,呼着热气从中间一掰两半,狠狠往里头塞满酱肉,一捏!那黏稠的汤汁便从夹缝中渗出来,在日头底下晶晶闪着亮。
王衡师徒三个见了,觉得有趣,也跟着学。
有夹得好的,也有夹得不好的,乱七八糟。
这边吃得热闹,阿德带着张家父子去大厨房吃饭,倒也不寂寞。
那猪肉张见众衙役俱是人高马大,服装整齐,且听说还顿顿有肉,不由得十分羡慕。
他畏畏缩缩学人家去打了饭,回来就摸着儿子的小脑瓜,小声道:“你若来日也能混口公家饭吃,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他们这些小门小户每天从早忙到晚,一年下来也不过挣个辛苦钱,经不得风,扛不得雨,家里但凡有谁有个病啊灾的也就完了。
但只要入了衙门,吃了公家饭,人家不光管吃管住,还给衣裳穿,外头的人也都高看一眼,只要不犯大错,一辈子也算有指望了。
小猪吃得头也不抬,半晌才扬起沾满饭粒的脸茫然道:“可是爹,您不老说离衙门的人远点儿,都不是善茬子么?”
他的声音不小,这话一出,整片区域都是一静,无数衙役齐刷刷望过来,眯起眼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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