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结果呢,他闷声不吭送了朕这么一份大礼!”
“还有那个雁家的丫头,朕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可……罢了!”
他说不下去了,又回去一屁股坐下,憋了半天才泄愤似的骂了句,“兔崽子,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若真不想管的,根本就不会问一句。现在还肯骂,那就是盛宠犹在,王中多少放下心。
他亲自去端了热茶来,“谁说不是呢。”
伺候了这么多年,他敢说没人比他更懂皇帝的心思。
那位雁家的小姑娘做法虽然简单粗暴,不计后果了些,也实在是把皇家的脸面丢在地上踩,但平心而论,陛下其实还是很佩服她的。
一介女流,又没多少帮手,能走到这一步,就不是一般人。
若在战时,必然又是一员不让须眉的女将。
只是如今闹到这部田地,就算他可以不顾及祖宗颜面,替雁门留一点血脉,满朝文武也有一半不同意的。
确实也是事出有因,但若就此轻飘飘揭过,日后是不是谁都能去炸一回?
可如今消息传开,民意如沸,若惩罚,罚重了,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
若不惩罚,也不好收场。
难,实在是难。
那边皇帝骂了半天,心情稍稍平复了些,“你先出去吧,朕一个人静静。”
王中顺势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向后靠坐在龙椅上,突然觉得有些冷。
这龙椅,这皇宫,真空真冷啊。
“父皇啊父皇,您可真是死了都不让我清静……”他仰头看着前面的匾额,喃喃道。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无边黑夜笼罩着整座皇城,空旷的大殿内越发显得冷清。
良久,皇帝幽幽吐出一句,“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雁铮这一睡就是两天,久到皇帝都觉得稀罕,中间亲自来瞧了一回。
确实很像,模样像,性子也像。
甚至比她爹娘更刚烈些。
外面吵翻了天,民间吵,朝会上也吵,满朝文武一见面就叽叽喳喳吵吵个不停,弄得皇帝头都快炸了。
送进来的折子堆成山,皇帝让王中挑着念了几份,内容大同小异,然后就直接不看了。
如今臣民的立场基本分外两派,一派以贤亲王为首,觉得无论如何,人死如灯灭,且不说君臣有别,即便先帝真的怎么样了,到底是君,光雁铮炸毁帝庙一事就无论如何都抹不过去。
另一派以裴戎为首,多是武将,还有部分直性子的文臣和寒门。
他们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既然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一言九鼎,有错在先,就别怕人家报复!
“杀人者尚且知道偿命,难不成边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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