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
这一段话,寥寥数语之间,参尽天机。而世间碌碌之辈,纵然真的有珍珠美玉在面前,又有几人能真的识得呢?
一阴一阳谓之道,循环往复,流转不息。此间真谛,却不是我辈一时三刻可以尽悟的。
且说在云岭之南,红河之边有阴阳二山。
阴山在东,而阳山在西。其中,阴山以其峰顶有阴云亘古缭绕而得名。其实,这以凡人的眼光看来万古不变的大山,却是亿万年里的沧海桑田之力所造,曾经的幽暗的海底,如今却高耸云间。
这天地间的伟力,又岂是凡人可以理解的呢?
从极北苦寒之地刮来的寒风,钻进人称大荒林这座藤根交错、枝叶繁盛的森林,吹打在两个赶路的男人身上。
这两个男人正赶着马车,沿着铺满碎石辅就的小路往早前。春天就像是忘了自己的司职一般,一直迟迟不肯重回人间,现在刮到面上的风刺骨依旧,能把人身上的热气瞬间带走。
狂风把令公鬼的披风狠狠地拉扯着,就好像要把这件御寒之物从他身上夺走,然后再用寒冷狠狠地拷打他。令公鬼真希望他的披风能再重一些,不至于被风刮得乱摆,或者早该再多穿件中衣。
每次他试图把披风拉回来裹紧自己,披风老是要挂在在胯间晃荡的箭壶上。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他的手并没有闲着,此时他的另一只手紧握着铁胎弓,箭已上弦,正时刻准备着脱弦而出。
此时更猛烈的寒风袭来,强横地把披风从手中刮走,令公鬼不禁看了看走在那匹毛很长的五花马那边的父亲。随即他觉得自己有点傻,竟然还要确定一下父亲令老典是否还在那边。
总之,今天是有些特别:除了狂风来时呼啸声灌满耳朵之外,这块土地上可以说没有别的任何声响;因为经常在外面赶路的人都知道,大风中往往夹杂着别的动静。
而今天的风里,就只有风本身的呼呼声,似乎天地间的生命都消失了一般。没有空中鸟儿膀翅的振颤,也没有洞里老鼠在磨着牙齿。这当然有点奇怪,不过这样的天气里,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天地之间一片昏黄,太阳惨淡地挂在天空之中。就像脏兮兮的墙上挂了一顶满是汗渍的草帽,无精打采地,且没有半点热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炎。
只有这漫卷砂土的狂风,肆意地在天地之间浩浩荡荡地横冲直撞。
令公鬼下意识的又检查了一下箭,此时箭已在弦上,他随时都能以父亲所教的方法,以一种敏捷的动作引弓而射。
对于种地的农人来说,今年的冬天太坏了,比最老的老人记忆里最坏的冬天还要坏。而且山里的情况肯定更为严峻,因为狼群们在山里已经寻不到吃食,纷纷结伴要潜入红河谷了。
这些饿疯了的畜生,不但偷吃了农人们的大牲口;就连在红河谷已多年不曾出现过的老黑熊也来攻击羊群。这样一来,大家都害了怕,知道这些畜生们都饿疯了。彼此告诫着,看好各家的小孩,不然必要被叼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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