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馒头!子恒舔舔嘴唇,惊喜地叫着。
“现在先不忙着吃,”令公鬼坚定不移地道:“要不我们永远也别想搬完这些酒。”
酒窖楼梯就在灶房门边,一盏莲花灯在壁上高高挂着,还有一盏则放在酒馆下面的石壁酒窖,灯光熠熠,驱散了阴影,只有最远的角落仍有些昏暗。墙角边,地板上,到处都是木架子托着三白酒和浑酒酒桶。还有更大的桶则盛着高粱酒和紫米酒;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醉人的味道。
许多紫米酒桶上都有沈青阳以碳条亲手所作记号,写明此酒购于何时,产于何地,甚至何人贩运至锡城。但所有的高粱酒及三白酒,全是锡城农民或沈青阳自己烤制的。有时,小贩,甚至商人,也会带来三白酒或高粱酒,只是口感非但永远没有红河人自烤的酒好,还贵得离谱;最主要的是,那些买来的酒,红河人只要喝过一次就再也不愿尝第二口了。
把酒桶放到木架子上后,令公鬼问道:“好了,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避开老猫叔像避债主了吧?你不会是欠他钱了?”
子恒无所谓地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告诉言锡和他的几个目中无人的朋友,像子舟和南宫朝宗他们,说有人看到了豮羊,喷着火焰,在树林里乱窜。谁知我的话他们就当耳旁风,完全不当一回事。”
“那么为什么老猫叔会为这些话而生你这么大的气?”令公鬼满腹怀疑地问。
“倒也不是这么回事,”子恒停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用面粉把两条狗搞得雪白的,然后把它们放在朝宗家附近。可是,我又怎么知道它们会径直跑回家?这种事难道怪我啊?要是朝宗他妈没开着门的话,它们也就进不去了。我又不是故意要让她家弄得满地都是面粉。”
子恒顿了顿,才继续道:“听说她用擀面杖把老猫叔和那两条狗,两条狗加一个老头一起,全赶出了房门。”
令公鬼也大笑不已:“要是我的话,我可更怕爱老猫婶子,而不是铁匠本人。老猫婶几乎和打铁的汉子一样强壮,脾气却更臭。万幸她跑得不够快,只要你溜得够快,老猫叔可能不会发现是你。”
心有余悸的子恒的表情表明,他可并不认为令公鬼的话好笑。
再次经过大厅的时候,子恒已经不用脚底摸油了。只见六个男人在壁炉前围成一小团,令老典背朝着火堆,正低声说着什么,其他人则凑前倾听着。看到他们这么专注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完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这引得令公鬼也好奇起来,他想靠近一点,听听他们在谈什么,但是子恒却不识时务地拉着他的衣袖,恼火地盯了他一眼。无奈,令公鬼只得叹了口气,随着子恒出门,走向马车。
走在走廊上时,他们发现楼梯顶部放了个盘子,上面有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枣馒头,还有两个大杯子和一大罐温热的浑酒,这显然是为他们俩准备的。顾不上自己刚才所说的要等干完活才吃的话,令公鬼在最后两趟来回中一边摇摇晃晃地扛着酒桶,一边拿着热乎乎的枣馒头大嚼。终于,把最后一桶酒放下,他擦了擦嘴,对正在放酒桶的子恒道:“你听见没有,好像有人来了。”果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来人一步差点踏空,在失去平衡之中几乎就是摔进酒窖,原来是个男孩,叫做福全。
男孩转回身来,不高兴地瞥了子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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