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中,一辆外表不算奢华的马车,稳稳地停在忠勇候府大门前。
紧跟在马车旁边还有一排骑着骏马的劲装侍卫。
随着马车帘子掀起,从马车中跨出来个长身玉立的二十多岁面容沉冷的年轻男子,只见他长眉入鬓,黑发俊面,眼廓格外深邃。穿着镶有指宽黑毛边的阔袖锦袍便服,金丝暗线流畅,随着雪花飘落时,袍角翩翩而起。
身旁的小厮忙给他撑伞,却被他随手接了过来,在漫天大雪中,执着伞柄行走,举止从容步履优雅,好似一幅流畅绝色的水墨画。
“奴才给世子爷请安。”守门的小厮一见是离府几个月的世子爷回来了,忙打开大门,点头哈腰地恭迎主子进府。
这便是数月前去了江南,查一桩贪银案的忠勇候府世子谢玉珩。
他一去便是三个多个月,走之前庭院里的桂花还没落,如今回来,桂花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不过,府里的腊梅却悄悄地绽放着。
刚走过垂花门,迎面就见几个奴仆拖着两个好像用了刑的婢子往角门那儿去。
沿途雪地上洒落着明晃晃的血迹。
他们抬眸见面前的谢玉珩,忙扔下手中痛晕过去的婢女,慌忙跟他见礼道:“奴才见过世子爷。”
谢玉珩微蹙着眉,“嗯。”了一声,知道这又是下人们惹恼了主子,被打板子发卖出去。
不用说,这受刑的肯定是翡清院里的婢子。
他跟娘亲惩治下人,虽说也是打板子,再把人送乡下田庄子,只是不可能把人打成这样,还拖着跑。
只有翡清院里父亲的姨娘们跟他的庶子女们,才会无所顾忌侯府的脸面。
他本来不想过问,因为父亲院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想起来便觉膈应。
谢玉珩是在此次江南之行,回程途中,受了风寒在病中重生回来的。
因太过匪夷所思,他要一个人静静。
把一直近身伺候他左右的小墨跟小砚都从马车里驱出去,让他们去骑马。
此刻无缘无故地心‘砰’地猛跳一声,于是,转头问道:“这是哪个院子里的婢子?”
刚刚拖着人走的那几个奴仆,正抓住那两个婢子的手臂继续外角门那儿拖去,闻声,停下动作,恭敬地回答道:“禀世子爷,是清荷苑里的婢女。”
“嗯。”
几个奴仆见谢玉珩不作停顿,身姿挺拔如松柏,健步离去,他们依旧把人往角门那儿拖出去。
噫?
谢玉珩心中暗讨一声,奇怪,上辈子是腊月初十,因为庶妹谢玉婉惹事,导致她院子里的所有奴仆都受牵连,难道这辈子提了前?
谢玉珩心里一咯噔,暗道一声:不好,怕是小姑娘跟前世一样又是逃不过这顿鞭子了。
他记忆中天真懵懂,惯会用一双水汪汪的杏眸瞧着自己的小姑娘,娇软软的声音唤自己一声:世子爷。
这辈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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