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浑身浸泡在洁净的温水里,宋玉章才觉出身上的脏与疲惫,热水沁入皮肤,宋玉章筋酥骨软地闭上眼睛,人向下滑了滑,水波哗哗一颤,陈翰民的眼波也是随之一颤。
宋玉章真是漂亮,人虚弱了也漂亮,那脸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陈翰民想起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心里无限地喜欢,忍耐了很久,忍不住心痒痒的凑过去亲了下宋玉章的脸,宋玉章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笑了笑,“别招我。”
陈翰民窃窃地笑了笑,然后就被宋玉章赶了出去,“去帮我找套衣服。”
陈翰民接了这么个小任务,欢喜地出去了。
船是孟庭静的船,陈翰民倒也不拘束,问了个船员要干净衣服,船员领他过去拿衣服,大晚上的,船上仍挺热闹,劫后余生的人都不愿休息,团聚在一块儿彼此诉说着这段冒险经历,陈翰民对他们的谈话丝毫不动心,拿了衣服就走。
他惦记着宋玉章。
然而这事还是办砸了。
衣服不合身,小了。
陈翰民懊恼道:“怪我没说清楚,他一定以为是我要穿,你等着,我再去找。”
“去吧,”宋玉章已经湿淋淋地从浴缸里站起来,水花从他身上淌过,“我等你。”
宋玉章抽了毛巾自己擦干,擦一会儿歇一会儿,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好在天气不大冷,宋玉章擦干之后,拿了浴室里的浴袍随手披上。
身体里的那点清粥随着一场沐浴消耗干净,宋玉章支撑着躺回到床上,一躺下去便疲惫地要睡,几乎没有一丝停顿地昏睡了过去。
陈翰民找衣服,先是粗心,后又太过用心,对船员递来的服装挑三拣四了许久,起初只想找合身的,越挑越魔怔,甚至嫌弃起了款式,起了小小的口角。
“这位先生,我们是来救人的,哪会带什么好衣裳呢?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我就要件合身能穿的。”
“这不都是。”
陈翰民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忙捡了身差不离的衣裳带了回去,回去的路上,他边走边想,发觉宋玉章好像有控制他思想的能力,对此感到既心惊又兴奋,心想自己也许真是爱上宋玉章了。
这一场小戏剧马上就传到了孟庭静耳里。
海面漆黑一片,孟庭静单脚翘着正在夜钓,听船员一五一十地讲,听的时候他始终面无表情,听完后他笑了一声,夜里黑,船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光从他的笑声中也觉察的出少东家的笑是会叫人吃苦头的笑。
“船上不是有我两身衣裳,给他送一套过去。”
船员很惊讶地张了嘴,小心翼翼地确认,“哪一身呢?”
“随便。”
船员转身要走,又听孟庭静道:“颜色淡的。”
第二天天亮,陈翰民帮宋玉章一起穿衬衣时,船员敲了门,送来了一身“好衣裳”。
陈翰民对自个昨夜魔怔一样同人口角的事挺忌讳,拿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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