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山小,令人很是安心舒服。
柳传宗吩咐人派发完了红包,上来向宋玉章复命,宋玉章自柳传宗跟在身边之后,思前想后发觉柳传宗在他身边竟然是一个错处也没有,无论叫他干什么,都能干得漂漂亮亮,宋玉章不知道宋振桥到底是怎么亏待了柳传宗,这么个人,无论谁得了都该好好珍惜才是。
宋玉章从西服的内袋之中掏出一个红包给柳传宗。
“银行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钱不多,讨个好彩头。”
柳传宗没接。
宋玉章道:“不要?”
柳传宗这才伸手接了,“谢谢行长。”
宋玉章双手扶在栏杆上,上下打量了下柳传宗。
说来也奇怪,柳传宗都四十一了也没成个家,就算是家奴,应该也不妨碍什么,看他人虽然不说长得多英俊,至少也不难看,头发是白了些,脸倒是不显老,也很干净齐整,挣的钱应该也不少,照理说成个家应该不难。
这种异常事,柳传宗不主动说,宋玉章也不会愣头愣脑地上去问,万一戳中了什么隐情倒不好了。
这一日银行风平浪静,同前些日子毫无差别,有时甚至会令宋玉章起错觉,好像这银行本就是这般如日月星辰一样自然地转动运行,没有任何隐患。只是每晚盘点金库时,现实依旧是那般残酷。
银行闭市后,宋齐远从后门进入与柳传宗对账。
宋玉章在一旁吞云吐雾地看两人对账,宋齐远不胜其烦,“你不看账就出去。”
宋玉章笑了笑,“我又不说话,抽烟也碍着了?”
宋齐远自上回被宋玉章“教训”过后,回去便明白宋玉章是故意拿那些话引他入局,只是那对母女情况的确十分可怜,宋齐远留下了她们,同时也是警醒自己两点:一是人该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这样活着才不会遗憾难挨,二是提防着点宋玉章,这个人太擅长攻心了。
宋玉章见宋齐远不答话,故意问柳传宗,“老柳,我在这儿,碍事么?”
柳传宗毫不迟疑道:“不碍事。”
宋齐远看了柳传宗一眼,他仍未知道柳传宗在宋振桥的死中发挥了何等作用,道:“你这忠心也叫他继承了么?”
柳传宗没吭声。
宋玉章边抽烟边笑,耸着肩膀出去了。
小半个钟头后,今日账目清点完毕,宋齐远出来,宋玉章问他同廖局长交际得怎么样了。
宋齐远道:“他虽然是个浑身臭味的政客,不过对戏确实了解颇深。”
宋玉章一听就知道两人处得不错,淡笑道:“人都是多面的,自然都是各有各的好处与坏处,再者说政客同戏子之间具有共通之处,自然同他们惺惺相惜了。”
宋齐远听他的前半句似乎话中有话地在给自己辩白,听了后半句又觉得宋玉章这话辛辣得一针见血,所以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矛盾。
“三哥,我问你句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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