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去哪儿?”谢宏轩闷声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去屋里商量,太冷了,别冻坏了孩子。”
“不,我真的准备走。”谢庆收斗胆说道:“我都计划好了,去东南亚,去淘金!只要我舍得卖命,过个三五年,我就能还清欠的钱。”
“既然你都想好出路了,咋还回来了?”想起二儿子以前浪荡的经历,谢宏轩的怒气一波波翻涌,语调节节升高:“你以前不就说吗?来城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王吉英眼神发狠,紧盯着丈夫:“如果他敢走,我就砍了他;如果我砍不到他,那我就自己抹脖子。”
……
谢宏轩浑身一凛。
当年把这个儿媳妇娶回家,谢宏轩是很满意的。她不仅模样周正,干活更是一把好手,她的聪明和麻利在方圆几公里之内都很有名。前年谢宏轩生了一场病,二儿子一家三口赶回来探望,二儿媳能在炒菜的间隙把衣服给泡上,炒完菜,趁着凉饭的工夫,把细小的衣服给洗干净。待饭菜凉到可以食用的温度,她喂儿子,让丈夫喂老人。她一边吃饭一边烧水,待她吃完饭,一家人洗漱用的水全都烧好了。
谢宏轩很佩服二儿媳的勤快,她对时间的统筹有着精准的把握。而且她是家中长女,不怒自威,能把浪荡的二儿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所以,二儿子跟她一起过日子,谢宏轩是很放心的。要说唯一一点对她不满意的,大概就是她太过泼辣,经常把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那就不能走。”谢宏轩闷闷地向前走了几步,把儿子拽进了屋子里,又把谢冲给唤了进来。谢冲刚从温暖的南方过来,十分不适应北方干冷的气候,从下车到回家不过几个小时,耳垂就冻得又红又痒。冯奶奶心疼不已:“哎哟,我的乖乖,这是遭了什么罪啊?!你肯定饿了吧?奶奶再给你个炖鸡架吃,好不好?”
谁爱吃鸡架?在广州,鸡腿他都吃腻味了。
谢冲依然不理睬众人,也没有将奶奶的关心放在心上。谢颖替奶奶打抱不平,说道:“哥,你至少要回答奶奶的话!”
谢冲冷眼瞅着这个陌生的堂妹,冷漠的眼神让谢颖心生畏惧,她又躲在了爷爷身后。谢冲见状,冷笑一声,仿佛在说——就这怂样还想管闲事?
王吉英毫不客气在儿子背上拍了两巴掌:“到了你爷爷家,你给我好好说话。”
谢冲双手插兜,歪在炕上,对妈妈说的话毫不在乎。等等,这个叫做“炕”的东西,原来还挺暖和的?谢冲冻得麻木的手脚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他忍不住把屁股又往里面挪了一点,让身体的受热面积大一些。
从谢庆收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家人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谢庆收的服装厂被烧毁了,让人头疼的是,警方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人为纵火,还是不小心起的火,抑或是毛球自燃。唯一能确定的是,服装厂的防火设施是不合格的。
当初将图纸送到消防支队时,人家就提出让他整改,但是谢庆收给人家送了礼,这事就过去了。他不但没有将防火墙改成实体墙,还将宿舍改成了仓库,违章建了一处厂房,起火之后,他的厂子没有任何应对的能力,很快就被烧了精光。
三天前,讨债的人堵到了谢冲的学校门口,王吉云吓得腿脚发软,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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