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过一年,众臣奏请圣上退位,齐王登基,羽翼未丰的小皇帝为保性命,不得不屈辱的当众走下宝座,恭请王伯上位,自己则是与太后一并迁居先帝潜邸。
一转眼,秋意泊便已经入阁拜相,权倾朝野了。
【原来,你最爱的是权势。】
时隔十年整,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秋意泊坐于池边,膝上抱琴,手中握着竹签,将鱼食一点一点的撒入池中,引得无数锦鲤跃作一团,锦绣灿烂:“也还行吧……只不过是时势造我,顺水推舟。”
【可笑,你敢说你为齐王尽心谋划,当真就没有一点为自己、为张三娘的原因吗?】
秋意泊仍是不紧不慢地喂着鱼:“我不敢。”
他其实也有仔细想过,这其中有张三娘的原因吗?
当然有。
他对先帝说完全不怨恨那一定是假的,好好地老婆管不住来祸害别人家,搅得他的人生一团糟,纵然不恨,谁能不怨?
怨是真的,可张三娘那张和离书让他觉得轻松也是真的。
他对张三娘的感情非要总结出来的话那就是:以后别再见了。
但这仅仅是排在后面的一个因素。
他既然名义上娶了齐王的女儿为妻,齐王翻船他自然要跟着死的,这就是齐王让他娶他女儿最简单也是最直白的原因之一,大家同舟共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是他为齐王谋划最主要的原因。
而老板的仇家刚好是他不想见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还比较喜闻乐见他们倒霉的人,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就是这么简单。
【你不杀张三娘?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
“为什么要杀她?”秋意泊放下了竹签,百无聊赖地将整罐鱼食都抛进了水中,拍拍衣服便起身向书房走去,方才还横于膝头视若珍宝的名琴跌落于地,却也不见他回眸:“她不是已经得到了惩罚吗?”
“她也没有撺掇先帝杀我,我为什么要杀她呢?”
【……】
秋意泊打开了奏折,在上头批了一个‘准’字,随即便挂冠离去了。
天天要上朝,要书房奏对,要担心卸磨杀驴,要勾心斗角……他突然觉得没有意思极了。
他似乎记得曾经隔壁婶子说等他成为了仙长归来,就为村子开一条通往山外的路,如今他虽然不修仙,但仍旧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可见修仙不修仙并不重要。
【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秋意泊打了个呵欠,驱使着马匹往前走:“钱我准备好了,地方也准备好了,人也准备好了,难道我还漏了什么?”
那声音沉默了许久道:【你分明已权倾朝野,齐王一味依靠你,帝座与你不过探囊取物,你明明可以取齐王而代……】
“你是指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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