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谢兰胥和山匪就消失在了林间,只剩惊魂未定的流人和衙役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名叫甄迢的长解还算有几分主见,大喊出声。
六神无主的众人跟着他的指示,急行了一段路,在一处背靠山崖的空地前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役人们才总算想起清点人数。经过刚刚那么一遭,流人少了十九个。
别说少十九个,就算再少十九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没的那十九个里,包含一个废太子遗孤,这说不准会是掉脑袋的大事。役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满脸焦虑。
荔知对谢兰胥的担心,比他们只多不少。她趁混乱刚过,人多眼杂,悄悄靠近正在商量对策的役人。
“现在的山匪怎么这么大胆子,连官差的队伍都敢袭击?”
“很明显他们就是冲着废太子遗孤来的,我们是不是要禀告上级?”
“废话!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得着你说?!”
郑恭呵斥完上一个城池派来的短解,转头看向和自己同属一个官署的长解甄迢:
“甄兄,平日你见多识广,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甄迢有些出神,脸上表情捉摸不定。被郑恭唤醒后,他依然显得有些踌躇。
役人们都不解地看着他。
片刻后,甄迢定神道:“我们已经走了大半行程,此时调头反而花费更多时间。不如让一名脚程快的,快马加鞭六十里,向重城县令禀明此事后调兵营救。”
役人们没有更好的主意,便同意按甄迢所言行事。
郑恭带着两名短解去解马车前的马匹时,荔知皱着眉头快速思索。
三十里快马加鞭,再加上禀告县令调兵遣将,来回最少也要一夜。如果是废太子的政敌想要斩草除根,一夜的时间足够谢兰胥死个千百回。
变数太多,她无法袖手旁观。
流放之路荒无人烟,即便逃跑成功,最后也只可能是落入虎口或是迷路饿死,再加上流放罪人大多带着沉重的木枷,衙役们根本不担心流人擅自逃跑。
托了看守松懈的福,荔知趁他们在卸马车无暇其他,悄悄往林间挪去。
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被荔知同父异母的妹妹荔香看见了。她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质问脱口而出:
“你要干什么?!”
无数目光射向荔知,在被役人拦下之前,荔知头也不回地往林中奔去。
“站住!”长解郑恭气急败坏地追了上来。
若是被捉住,不单救不了谢兰胥,自己恐怕也会没了小命,荔知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要命地狂奔,不知什么时候,林间只剩自己一人。
荔知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她打量四周环境,寻到夕阳的方位,根据早年在一本游记上看到的方法,辨别出东南西北。
朝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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