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荔知别过头,不去看他。
秦讷皱起眉,用长剑挑起她的下巴。
“……我见过你。”他说,“你是谢兰胥身边的婢女,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荔知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一见有机可趁,便想要逃跑。
这一回,她药篓也不要了。
秦讷眼疾手快追上她的脚步,将她两只手反剪在后,对两个翼州探子说:“拿绳索来。”
“一个丑女,杀了罢是,绑什么绑?”矮个探子不满道。
“她可不是一般的丑女。”秦讷说,“她是废太子之子钟爱的贴身婢女,你们带她回去见翼王,必然会有重赏。”
两人大吃一惊,听闻有重赏,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麻绳,将荔知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
荔知冷冷注视着秦讷:
“你身为鸣月塔校尉,食君之禄理应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你有何面目投敌叛国?”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鸣月塔都护重病不起,副都护无容人之德,城中民心惶惶,军中战力不敌。我往生处走,又有何不对?”
“说了许多,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卑鄙之人。”荔知说。
秦讷不再多言,取出一条手巾想要蒙住荔知的嘴。
荔知趁机狠狠咬在他的手上,秦讷痛哼一声,想退却已退不出来。
“还不快来帮我?!”他面色铁青,向愣在原处的两个翼州探子喊道。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击打头颅的击打头颅,捏攥下颌的捏攥下颌,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秦讷的手从她口中救了出来。
秦讷的手挣脱啃咬时,五指已经鲜血淋漓。
别说秦讷,就是旁观的两名翼州探子也不禁感到心惊。
矮个的那个心有余悸地看着荔知:“你这刁妇……”
他话未说完,转眼便看见秦讷一脸阴狠地向少女走去,鲜血淋漓的那只手握着长剑,马上就要刺出。
“别冲动——”
两名翼州探子急忙拦住怒急攻心的秦讷。他们已将他完全看作自己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兄弟,别为了这个刁妇失去理智。我们将她交给翼王,不仅能得到赏银,也能让翼王相信你的投诚之心啊!”
两人左劝又劝,终于劝得秦讷收起了剑。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
秦讷抬起手刀,在荔知反应过来之前,将她一掌打晕了过去。
他扛起昏迷的荔知,另外两人在他的提醒下捡起地上的药篓,迅速返回了离鸣月塔只有三十里不到的翼州大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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