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兰胥带着凤王府提供的帮手,迅速开展调查,大肆抓捕大街小巷传播流言的人。
流言总有源头,顺藤摸瓜下去,大理寺狱中多了好几个可疑的人犯。
对于这些吃硬不吃软的地痞流氓,谢兰胥亲自用刑具招待。
上次审问教书先生的时候,他旁观了高善熟练的用刑技巧,收获颇多,正好试验一番。
他其实已经知道幕后的黑手,以及实施的人是谁,但他知道还不行,他需要能提供给皇帝看的证据。
人对已经知道的东西是没有好奇心的。
尽管人犯在凄厉的惨叫,谢兰胥却已经神游天外,回到了有着饺子香气的昨夜。
那一晚,他到底没能问出他想问的话。
依然不知道,凤王和荔知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数面之缘。
他凝望着她歪着头,微笑中略带不解,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的脸,第一次感受到某种事物不受掌控。
他无法相信,却又不想怀疑。
他无法离去,却又不想深陷。
世界那么广阔,他却希望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身影。
他以前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荔知的眼神会落在别人身上。
但如今一想——
谢兰胥手中的碧玉拆信刀,刀尖忽然刺入人犯的胸口,大约是以为谢兰胥丧心病狂要挖他的心脏,绑在十字架上的人犯发出恐惧至极的叫喊。
“啊,一不注意。”谢兰胥拔出拆信刀,微笑道,“抱歉了。”
人犯涕泪横流,呜呜哭着。
“我说……我说……”
谢兰胥望着出神时不知不觉在人犯胸口刻下的荔字,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走到火盆前取出赤红的烙铁。
人犯浑身战栗,满脸绝望:“别别别,我都说!我说!是有人收买我们,是——啊啊啊!”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响起烤肉的滋滋声响。
谢兰胥宽衣大袖,面无表情站在这血污垢重的牢房之中,手中的烙铁紧紧贴在惨叫不已的人犯胸口。
赤红烧毁他流露的心迹和片刻的动摇。
荔知只能属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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