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纷纷落地,连带她的意识也跟着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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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风吹过庭院里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石制水钵造景旁,有几支竹筒组合而成的逐鹿因顶部蓄满水,“当”一声倾斜拍下,将筒中积满的清液倒出,惊飞原本在树上停歇的几只鸟雀。
“恭先生——”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草壁哲矢甚至都忘了敲门,就径自拉开,庆幸出声,“千奈说夫人总算退烧了。”
厅堂里的人正在木桌小几后看文件,听见这动静,他还未动,本来趴在他头发里午休的嫩黄色鸟儿却忽地扑扇起翅膀,往门外飞去了。
云雀恭弥似笑非笑地看向一脸如释重负的手下,“哲,你这两天未免过于大惊小怪了。”
“……”
出现在门外的人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下巴上贴了胶布的位置。
跟随云雀的这十来年,草壁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基本摸清了他工作和生活的脾性,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他又觉得恭先生一度回到了读书时期的喜怒无常。
在他最初发现夫人身体抱恙、请来家庭医生时,对方放下手头事务,过去听了一些内容,还吩咐他将原本照顾近朝颜的人请来。
之前半年都见不到一次面,对这位夫人的了解仅限于疗养院医疗报告的时候,草壁还没觉得什么,但在那天晚上短暂接触过后,又听家庭医生说这场高烧大概率来自惊厥与受凉,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柔弱不能自理”。
但毕竟是云雀自己选择的——
他只能尽职尽责,为维护上司家庭和谐多尽一点心。
结果现在又说他大惊小怪?那可是烧了两天,而且夫人还有心脏病,万一由发烧引起一些脏器并发症……
草壁哲矢真麻了。
他都忘了自己怎么木着脸提出的建议:“您是否要过去……”
“不是还活着吗?”
已经知道她退烧、明白这人多半无性命之忧的云雀恭弥重又低头看集团财报,轮廓柔美的侧脸线条因他此刻的淡漠神情而变得冷冽,像是从未沾过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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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鸟鸣声在窗棱边响起。
近朝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沐浴在树叶筛过的碎星日光下,正歪着脑袋用黑豆小眼打量自己的小鸟儿。
她拉开被子,从塌上坐起来,露出格外柔和的笑容,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流淌着温柔,甚至能映出鸟儿纤毫毕现的绒毛。
“云豆,你好啊。”
这只鸟的模样实在很特别,当初在动画里品种也没有原型,近朝颜自己曾经试过养鹦鹉,所以对云雀养的这只鸟倒是还有些印象。
云豆也不怕人,听见她的声音,在窗棱蹦蹦跳跳了会儿,一直用黑豆小眼睛打量她,甚至在近朝颜换完衣服、洗漱过后,还跟在她后面出去。
“夫人,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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