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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兵”,好像在这一手中丢弃了人们对他一直认为的刚强、坚毅形象。
他变得好像狡猾了很多。
但仔细想想,兵者本就是诡道也。用兵之道本也是千变万化、出其不意的。
它这么用兵,也是对的。
但就这份诡,却让他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这份熟悉,又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最尊敬的女人,阿芬。
……
阿芬,是他人生里最重要的女人。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相当于母亲,因为他是被阿芬拉扯大的。
他第一次见到阿芬的时候,才五岁。那时他已饿了三天。
饥饿对每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来说,甚至比死更可怕,他饿得倒在土坑里,除了天上的星星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在想,如果死了该多好。因为他死去的爹娘曾说过,人死会化成星星。
如果化成了星星就不会再挨饿了吧。
不过,他到最后不但没有死,也没成为星星。至于原因,无非就是有双手伸过来,绪了他大半个窝窝头。
那是阿芬的手。
那也是又冷、又硬的窝窝头。
当他接着这块窝窝头时,他那干枯无神的眼睛居然还能挤出温暖多余的眼泪。那温暖多余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早就冰冷的窝窝头上,似乎也让这大半个窝窝头变得软糯起来,他想他永远不能忘记又苦又咸的泪水就着窝窝头咽下咽喉的滋味。
也忘记不了阿芬的手。
阿芬长得很难看,难看到三十岁的她,还没有结婚生子。在那个艰难的年代,阿芬就像是个恶鬼,浑身写满着生人勿近。
但这只恶鬼,也有着心。
一颗渴望爱和被爱的心。
他的出现,好像让阿芬这只恶鬼找寻到自己的心,也找到了奋斗的希望。
为了养活他,这只恶鬼化身为人,拖着他在那个战争年代夹缝生存。
她不偷、不抢,她不做任何坏事。
她只用自己的力气还有女人的精明,做着最底层最低贱的工作,给他最好最干净的吃食。
阿芬也爱下象棋,她的棋力很高,至少他这一辈子都没赢过阿芬。
阿芬的棋道是诡道,每一个兵卒都在她布满黑泥的粗大手掌里,藏着细腻的杀机。
听阿芬说,她的棋路是个相貌同样丑陋的道士教的,她也没赢过那个道士。因为她学成之后,才知道道士早就葬在战场上。
她希望他能赢他,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这无名棋路继承下来。
但可惜的是,他到阿芬死的时候,他都没赢过阿芬。
阿芬不怪他,因为阿芬是真正爱他的。
她摸着他的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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