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美人薨逝的消息让皇宫中和上京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哪怕是四皇子的平安降生,也未能扫净这种阴影。
青樱是宫妃,但皇帝对她的丧仪毫无旨意,甚至没有马上将她入土为安之意。
庆元宫里堆满了用于保存尸身的冰块,明明是春日,但庆元宫里的宫人哪怕穿了厚厚的衣袄,仍是冻得直打哆嗦。
若不是皇帝每日均会在庆元宫里坐一小会,众人差点以为皇帝是忘记了有个宫妃因诞育皇嗣薨逝了。
四皇子被养在皇帝的寝殿中,由宫人照看着,但宫里对四皇子的身世却有了些闲言碎语。
某日,皇帝听到一位低位份的宫妃在路上与身边的宫人闲谈:“四皇子一出生便克死了他的母妃,可见命硬。以后长大了,怕也是个没什么福气的,不像崔娘娘的三皇子……”
皇帝早已忘记这个宫妃是谁,有无召幸过她。但那日他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她面目丑陋,于是命人将其杖毙,哪怕那命宫妃苦苦求饶,也未曾心软。
有礼部的官员写下奏表,上折请皇帝依制将庄美人发丧,但皇帝均是按下不发。
而与此同时,宋国公府。
许太医从东跨院出来后,跟着被带到了孟季廷的书房。
他站在书房门口,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被以给世子爷的如夫人看病请了进来,但心里明白,世子爷找他来,不会只为了给庄姨娘看病一件事。
许太医进来时,书房里只坐了孟季廷一个人。纯钧将他送进来后,便就出去了,且将门关上。
许太医连忙上前,先给孟季庭行礼:“下官见过世子。”
孟季廷手里转着两颗海南木的大佛珠,看着他,脸色却沉沉的,也不叫起。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许太医,当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坐堂郎中,你进府医治好了孟娘娘的喘症,因此我让父亲举荐你进太医院做了太医。那时你和我说,愿毕生报答国公府的伯乐之恩,万死不辞。如今,你就是这样报答国公府的恩情的?”
许太医连忙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下官有罪。”
“孟娘娘曾是你的病人,又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对她有犹如子侄般的感情我可以理解,她若做了错事,我不指望你能规劝,但你至少不该帮着她向我隐瞒……或者你还参与了其中?”
许太医连忙抬起头来,对着孟季廷为孟德妃分辨:“世子爷,庄娘娘的死,与孟娘娘无关。”
“她或许起过歹意,但下官规劝过他,她最终也没狠下心下手……”
他也是见她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想因此节外生枝,才没有跟国公府说。
“真的没有吗?”
许太医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或许有或许没有,许太医其实也不敢保证。
她或许顾虑到他和国公府的关系,怕他透露给国公府,因此没有让他参与这件事,但却另行行事。也或许没有,她是真的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许太医更愿意相信第二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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