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捞了出来,那丫头当众出了丑,第二日就要死要活的去跳河,被刘氏派人拦下,隔了没有一月便嫁出去了。
之后牟彪在牟家乡下的庄子里见过她一回,她嫁了庄头,日子虽过的衣食无缺,不过有个恶婆婆时常磋磨她,之后府里的丫头们再没人敢讥讽邵氏了,牟彪也再没干过此类的事儿了!
他自然是不知晓,任是谁似被埋在黑暗的地下,与虫蛇鼠蚁一起呆上数年,胆子都会变的奇大,都做过多年的活死人了,再没甚么可以吓到她了!
他们一路往里走,到了大牢最里头,便是关押重犯的所在,周赟郎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室之中,他披头散发蜷缩在角落之中,角落处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照得这室内一派昏黄。
实则也是周家使了银子,虽说是受了刑,但狱卒为他请了大夫,包扎了伤口,倒是没有伤着根本,只他是公子哥儿,没吃过这样的苦头,此时躺在那处,正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着。
他这厢听得脚步声,又有火光照来,忙转头来看,却见着了牟彪与孙家寡妇一行人,牟彪吩咐那狱卒,
“把门打开!”
狱卒依言打开了门,几人进去,牟虎塞了块碎银子给那狱卒,
“你在外头等着!”
狱卒点头退了出去,孙家寡妇前头进来时还害怕之极,待得见到这杀女仇人后,满腔的仇恨立时盈满了心头,她银牙紧咬,双眼喷火,死死盯着周赟良,脸上肌肉抖动,几次想开口发声,却是甫一张口,喉咙里只发得出嘶哑之声,竟是一时激动说不出话来了。
贾四莲被她死死抓着手臂,只觉疼痛难忍,心知她这是情绪激荡,没法问话了,便替她开口道,
“姓周的……我们今儿来见你,一来是为了瞧瞧你的下场,二来是想问问你,你为何要杀了孙家倩娘……”
她转头看了看,牙关咕咕作响的孙家寡妇又问道,
“你……你即是已女干污了她,为何还要杀人,你就不怕背上人命官司吗?”
那周赟良见着他们到来,先是愣愣不知所措,待得贾四莲问出话来,他好像立时回过神来一般,连连摇头,
“我……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一旁的牟彪闻言一声冷笑,
“都到这时节了,你还敢嘴硬,是衙门的板子没有吃够吧,那小爷便让人好好招呼你,左右要到秋后才问斩,姓周的……你且等着好好享受吧!”
那周赟良闻言下意识的身子一缩,应是忆起在堂上受的苦来,复而又回过神来,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是被身上的伤牵动,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这厢连滚带爬的到了牟彪脚前,伸手一把抓了他的长靴,连声叫道,
“牟公子,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呀……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呀!”
他叫的凄惨,众人闻听尽皆是脸露鄙夷之色,孙家寡妇此时总算是止住了发抖的身子,踉跄着过去,一伸手重重一耳光打在他脸上,
“啪!”
“你这个挨千刀,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为何要杀了我的倩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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