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惨叫,只头发在他手中无法挣脱,只能抬手护了自己的脸,四莲见状气得肝胆欲裂,左右环顾,却见得这私窑里的一众姑娘,还有被惊动的好几个女票客,又有此处的老鸨和引客的龟奴,不少人立在那廊下,都如在看戏一般,一面看还一面交头接耳,时不时发出哄笑声。
四莲气得手脚发抖,瞅准了机会,一个箭步窜进了正堂里,将那放在角落炭炉上的铜壶提了起来,那铜壶又大又沉,乃是一早上龟奴们烧了水,给客人们洗漱用的。
四莲身子瘦小,使尽了力气,才提了铜壶踉踉跄跄的走到外头,趁着关柱不留意,打开壶盖就从背后给他泼了过去,
“哗啦……”
一声,一股子白烟自关柱的后背上升起,关柱身上穿了棉衣,一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转过身来,怒指着四莲骂道,
“你个小贱货敢管我的闲事……”
说罢扔了二莲便要来打四莲,这时节滚烫的热水自棉衣里渗了进去,贴着肌肤便如刀子割肉一般的剧痛,
“啊……”
关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回手去扯被热水打湿的衣物,四莲是个手狠的,见他弯腰弓身反手去摸后背,顾不上自己这头了,立时抡起那铜壶,原地儿还转了一圈,将铜壶高高甩起,
“咚……”
的一声,铜壶重重的砸在了关柱低下的脑门儿上,
“啊……”
关柱再次发出杀猪似的惨叫,他跟着严绪到了这处,严绪一夜风流快活,他是抱着酒坛子醉了一宿,今儿二莲来寻到他时,他醒过来头一件事,就是寻他抱在怀里的酒坛,二莲劝他道,
“他爹,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今儿还要回家去的……”
她出来这么多天,家里的孩子终是牵挂,做娘的如何能忍心?
关柱哼道,
“不回,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里……这里有酒喝……”
二莲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龟奴,低声道,
“他爹……你有多少银子在这里吃酒,这里可是销金窟……”
实则这海棠胡同里的暗窑并不算得高档,京城之中一抛千金的楚馆青楼,慢说是关柱就是严绪连大门都没摸着过,不过即便如此,海棠胡同这样的地方,也不是关柱这样的庄稼汉子能受用的起的。
关柱抱着酒坛只是不走,
“有大姐夫呢!”
“大姐夫早走了!”
二莲应道,关柱闻听付银子的人走了,醉眼立时清醒了几分,看向妻子,
“那……你……你给银子……”
二莲苦道,
“我……哪儿来的银子……”
关柱垂下头,却是不再应声,只是抱着酒坛不肯放,显是舍不得走,那门口的龟奴见状便道,
“这位爷的银子,关大爷是付过了,不过我们这处规矩,过了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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