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京城里有本事的仵作并不多,要知晓仵作这行当,虽属衙门管,但动人尸身的行业总归是贱业,是被人忌讳的,因而做的人不多,能做好做精的人更少,贾金城这手艺也算是家传,当年贾父在世时,因着遇上灾年,流民四起,各处地方治安混乱,便是京城之中也是案件频发,贾父也是亲手验看过无数的死尸,有饿死的,打死的,淹死的,毒死的,砍死的,捂死的,掐死的……等等,种种死因全数那是见过不少。
还有一回有人在大街之上走着走着倒地而亡,死尸外表没有任何伤痕,剖开尸体之后也找不到一丁点儿伤痕,还是贾父心细,在那尸体的心脏处寻到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才知晓这位是被江湖仇人暗中打入这种牛毛针,当时未死,只待牛毛针随着血液流入心脏之中后才捂着胸口倒地。
贾父并不识得字,是做了仵作之后跟着学了一些,于是将自己多年来的心得,半是口述半是笔书的全数教给了儿子,贾金城从小见惯了死尸,又从十二岁开始跟着贾父办差,到如今已是有二十四个年头了,在京城仵作行当也算是是翘楚了,旁的人还当真未必有贾金城的本事,因而孙氏的尸体,贾金城是想验却又不想趟那浑水,这才避了嫌,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
当天晚上,贾金城吃罢了饭,便称要为向富的案子奔走,带着贾四莲出了门,向氏不明所以问五莲,
“你爹查案为何要带着四莲?”
五莲早得了吩咐,不许将事儿透露给向氏知晓,当下只是摇头,
“不知道呢!”
向氏此时还靠着丈夫救侄子,收了不少脾气,连女儿们都不敢打骂了,闻言没好气赶了五莲道,
“还不快去睡了,明儿休想躲懒不起身!”
贾金城与贾四莲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前,牟虎早等在了那处,见人来了就往里头引,贾金城与贾四莲父女二人这还是头一回进这满大庆都闻之丧胆的地方,却是全程不敢抬头看那些进进出出的锦衣卫们,只是低头跟着牟虎疾走,待到了僻静处,贾四莲才好奇问道,
“怎得这么晚了,北镇抚同衙门里还在办差?”
牟虎应道,
“北镇抚司与旁的衙门不同,旁的衙门白天审案,晚上闭门,北镇抚司是只要有案子,不分白日黑夜立时便要出动人手的,遇上大案更是连着一月两月分做三班办差,这都是常事儿!”
牟虎年纪不大,但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家的下人,自然还是知晓一些锦衣卫的事儿,说话间已经领着二人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前,门前牟龙已经在等着了。
牟龙领着二人进了院子,牟彪正在堂上等着,见了二人拱手道,
“贾仵作,四莲!”
贾金城忙向牟彪行礼,
“牟公子……”
牟彪笑道,
“今儿请了贾仵作前来,想来是知晓何事了?”
贾金城点头,
“四莲已经同小人讲过了,牟公子古道热肠,肯出手相助,小人与家人都十分感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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