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你,你跟我们回家去过不就没事了,兴旺可是您的亲儿子,裴善算什么?”
夏岩道:“你们想让我回去给你们看孩子,你们好多下地种些粮食,这些我都懂。再等一年吧,等,等善儿秋闱后我再回去。”
夏兴旺听见自己老爹肯回去,面色总算是缓和些,可看到裴善那阴冷的目光,他还是忍不住嘲讽道:“他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又怎么样?他已经三年都没有念过书了,就算是提笔也只是会画画,这样的人你还指望他做什么呢?”
“你今天要是跟我们回去,这些东西就留给他过年,我们也不贪图他的。如果你非要留下来照顾他,那就别怪我们狠心,都带回去了。”
夏岩淡淡道:“你们都带回去吧,好好过年,别再过来闹了。咱们夏家好不容易出这么一棵读书的好苗子,不能被埋没了。”
夏兴旺闻言,当即反驳道:“他姓裴!”
夏岩道:“是又如何?当年我迫于生计在外奔波,你娘喜欢赶集常常不在家里,你想想是谁照顾你长大的。如今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等过几年兰兰也要找婆家了,到时候她生的孩子你也不认?”
夏兴旺说不上话,但感觉心里还是很憋屈。
前年他们家建新房子,最是艰苦的时候,裴善来了。
那个时候他压力大,不想再多一张吃饭的嘴。谁知道老头子二话不说,带着裴善就出来过了。
害得他们夫妻每天要劳作,要照顾孩子,起早贪黑连口热乎的吃不上,他能没怨愤吗?
气冲冲丢下一块肉,夏兴旺拉着媳妇就走,米也没有拿。
其实他们今晚是给老头子送鸡肉来的,不是来吵架的。
等他们走了以后,夏岩把鸡肉端出来,招呼裴善道:“别生气了,快过来吃吧。”
裴善抹了把眼泪,他知道外祖父都是因为他才受尽委屈的,可他不想连外祖父都失去了。
裴家已经不能回,夏家也不能去。如果外祖父也走了,他就没有家了。
吃着已经冰冷的鸡肉,裴善啜泣道:“外祖父,是我对不起您。”
夏岩笑了笑,不以为意道:“臭小子,我们现在是卧薪尝胆知不知道?等你出息了,你大哥,你大舅舅,他们巴不得你不记恨呢,又怎么会真的不理你!”
“人啊,就是这样。不过你也别怪他们,他们一辈子没有念过书,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见识浅薄得很,只能看得见眼前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你是好孩子,是胸有丘壑的人,不要跟他们计较。我在地窖里埋了很多红薯呢,他们想要大米就搬走,咱们饿不着肚子。反倒是他们,拿了大米和肉就吃得香了吗?未必啊!”
裴善渐渐止住了泪意,端着碗憨憨地笑了起来,然后掏出了银票。
“您说的对,我们是在卧薪尝胆。”
“今天买我画的夫人说:我的才华犹如明珠般闪耀,而明珠就算是陷在淤泥中,亦不会折损它的价值。”
夏岩拿着银票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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