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海边,李菜穿了香芋紫的泳衣。她喜欢比基尼,去美容院祛过几次疤,肚子上还有浅浅的印记,但也不在意了。
李耀祖站在沙滩上,转过身等她。海风吹来,李菜眯着眼睛笑,眺望远处的岛和夕阳。他在斜后方看着她。
李菜忽然回过头,灿烂的笑容熠熠生辉:“你不会游泳吧?”
他那么不爱露短的人,因为看懵了,脑袋没转过来,居然一时嘴快承认:“嗯。”
在水里,李耀祖表情比排位连跪还严肃,保持着处在生死关头的状态。
李菜游刃有余,四肢舒展,游得很开心。
她知道他紧张,故意逗他:“我问你话,你敢嘴贱我就把你按下去淹死,美美继承遗产。”
他回答:“你还可以找保险公司领个几千万。”
“哈哈哈,你后来那个id什么意思?‘神父nim’那个。”
“选c。”
“不是选择题。”
“过。下一题。”
李菜大笑,拍打水面,激起一阵阵波纹:“说几句好听的就让你过。你喜欢我哪一点?好好夸,不然我就去领保险。”
他在她的海浪里浮沉。
李耀祖大概是死了也要帅的类型,先把打湿的头发往后捋,说:“你……长得好看。”
李菜笑着听:“嗯。”
“脑袋聪明,学东西快,做饭好吃,乐于助人。”
“前面三个都行,最后一个是套话吧?我帮你了?”
“你帮药店搬牌子。”
上中学时,李耀祖不是一开始就晨跑的。在这小小的城镇里,每个人的生活仅仅只是按部就班。一日三餐,上班下班,每一个醒来后和闭眼前都波澜不惊,重复着和别人差不多的生活。
可是,别人吃晚饭的时间,李耀祖会去跑步。
傍晚的时候,大街小巷变得空旷而寂寥。男生孤身一人,埋头跑步。有些人开店,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拿着碗筷,痴痴地目睹他跑过,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也不会明白他。
后来,李耀祖晚上要学习,于是换成了晨跑。但有一段时间,他是这个时间跑步的。
开药店的老头该关店了,在把路上的立式招牌搬回去。他年纪大了,没什么力气,只能用脚踹着它移动。
李耀祖第一次走这条路,摘下耳机,准备去帮忙。
药店隔壁是还在准备营业的夜宵店。
一个女生从楼道里出来,手里拎着一只拉杆小拖车。她把它放在地上,轻轻一撬,招牌就到了车上。她只需要推着走,就把招牌送进了屋里。
弄完以后,女生直接回去了。
他在楼下站着,抬起头,听到窗户里传来叫嚷声:“李菜,要买泉水了。”
然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回答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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