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般踏入这片蛮荒。
都没坚持满一年,志气与实力并不匹配的父亲,因为一次次自不量力的行动积累在体内的暗伤与蛮荒这样恶劣的环境彼此相激,来了个总爆发,忽然就撒手而去,独留下他这个才刚满十岁的孩童在这蛮荒之地。
因为自小经历使然,与人相处,他总给人一种疏离、难以融入其中、与人打成一片的感觉。
但他私心里,却已将这处新生的聚居地当成了故乡。
在来此扎根之前,自有记忆以来便随着父亲四处漂泊的他没有故乡,也从不知故乡为何物,当他走下法舟,和一群一起,用双手创造,在一片荒芜中亲手建造出了这样一处家园。
劳动,欢聚,可以放下一切顾虑安心入睡的香甜……还有读书学习,仙长为师。
此间所得,远远超出了他踏上这片土地前最好的预期。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心与这片新生的土地烙在了一起。
他常听一些老人回忆故乡,经常感慨:“这里啥都好,不过,这辈子怕是再也归不了根了。”
落叶归根,将长眠的身体埋在故乡的泥土下,是他们的执念。
“我却不同,这里就是我的故乡。”
也正因如此,当知道两位仙长忽然就要离去,他才会那般失态的质问。那一刻的他,仿佛代入到了这片土地,在为这片土地发声。
而自两位仙长离开后,他清楚的感受到曾经欣欣向荣的家园在一点点的衰败枯萎。
仝子义的软弱无能,郭振的无事生非,一群心思各异的人把持着话语权,他无数次想要持枪上前,喝问他们是不是都是猪脑子,看不清现在真正的要务是什么吗?
我一个年不满十五岁的小孩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m.xxbiqugge.com
可是,我确实就知是个年不满十五岁的小屁孩啊!
黑夜下的演武场,贺铁铸演练着一套家传枪术,一朵朵枪花如同暗夜昙花倏开倏灭,将内心激荡却又无处宣泄的情绪尽数融入到手中一杆长枪之中。
今夜,心中的烦闷之气远超以往,借着演练枪术发泄,那种酣畅淋漓、一泻千里的通达之感却也同样前所未有。
贺铁铸坚持着将一套枪术演练完毕,大口喘息着停在原地,感受着五脏六腑如同浸泡在温水中的舒畅愉悦,枪柄杵地,心中也有些不敢相信。
心中郁气发泄得差不多,修为又有了一个跨越式的提升,贺铁铸也忍不住心中喜悦。
正这时,忽听得旁边传来两声“啪啪”的拍掌声。
“谁?”贺铁铸一惊,扭头循声向黑暗方向看去。
因为中心区域的围屋和绕围屋而建的棚屋区有些零星的灯火传出,使得演武场朝向中心区域的方向有些淡淡的微亮,与之相反,朝着蛮荒野地一侧就被反衬的分外黑暗,贺铁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漆黑一片。
这忽然从黑暗中传出的掌声,让贺铁铸吃了一惊,忍不住心中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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