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觉好多了。”

苏正国点了点头，陷入了沉默。

其实，说起来，苏宇和父亲苏正国平时的交谈不多，基本上都是些简单的对话。

沉默些许后，苏正国继续说道：“也别光顾着赚钱，身体最要紧。”

“知道，爸，你也辞职吧，这些年你是最辛苦的。”

身为环卫工，苏正国如果上早班的话，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工作到凌晨五点才能休息，下午又要继续上班。

之前是没办法，但是现在有钱后，苏宇也不想让他再这么累下去。

“算了，已经习惯了……”苏正国怔怔的看着苏宇，半天才摇了摇头。

苏宇还想劝说，苏正国却摆了摆手。

“我觉得还是辞职好一点，这样你也有时间多陪妈逛逛。”

苏宇继续劝说。

苏正国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痛苦。

半晌，他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

看了眼厨房里忙活的张桂芝道：“小宇，你爸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当初把你妈追到手，承诺要让她过上好的生活，不过，转眼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个熊样。”

他使劲的揉了下头发，嘴角掀起一抹苦笑。

“我连你带你去医院的钱都拿不出，还要你妈去向亲戚借。”

“当初你妈捧着借来的两万块钱，对我说，正国啊，咱们有钱带儿子去看病了，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的心火辣辣的疼。”

苏正国眼睑低垂，摇着脑袋。

“爸……”苏宇声音有些哽咽。

“还好，我儿子有出息，有大出息，我很高兴……但是，别让我辞职好不好。”

“爸，为什么啊？”苏宇不解，自己现在有能力养家，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累。

“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有些用处……”苏正国摊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酒的后劲来了，他脑袋有些迷糊。

隐约间，看到妻子站在自己面前，双眼中含着泪水。

“桂枝，对……对不起，我没能给你们好的生活。”这是他第一次对妻子说这三个字，也是一直以来最想说的三个字。

这些年对妻子的亏欠，他一直埋在心里，埋得很深。

如今借着酒劲，终于说了出来。

张桂芝双眼通红，缓缓蹲下，伸手抚摸上他滚烫的脸颊，柔声道：“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有你和儿子在，就是最好的生活，当我生下儿子的那一刻，你已经做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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