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戎道了声多谢,举步进去,就见父亲耿彰正端坐在书房案桌之前,看他来了,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赶忙敛衣行礼,不待耿彰发问,就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最后道:“为今之计,奈之若何?”
耿彰听罢面露讶色,思忖之后,眉宇间不由得闪过一抹了然来。
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他:“当今之世,你是想做国臣,还是想做国贼?”
耿戎遂正色拜道:“我当年起兵举事,是为匡扶天下,岂有为贼之心?”
耿彰道:“现在也仍旧这样想吗?”
耿戎再拜道:“现在也仍旧这样想。”
耿彰点点头,却只道:“你记得这句话,如此行事,便足够了。”又合上眼,有些疲惫的往隐囊上一靠,不说话了。
耿戎听得若有所思,再见状,就知道父亲不会再跟自己说话,最后向他行个礼,放轻动作退了出去。
他走之后,耿彰方才重新睁眼,遥遥望着未央宫方向,神色似是诧异,似是豁然,低声喟叹道:“……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
……
姜家这两着实走背运。
姜丽娘病刚好了没两天,元娘也跟着病了,症状跟姜丽娘前两天一模一样。
得了,好好养着吧。
姜丽娘又挑起担子,进京卖豆腐脑。
这真不是什么好活计,清晨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就得起身,挑着扁担,就着夜色赶路,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抵达长安城门,看门开了,再紧赶慢赶到柳市去,找到自家租赁的位置,开始卖豆腐脑。
前世姜丽娘活了小三十年,肩头扛过最重的东西就是书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挑着几十斤的扁担行走如飞。
其实也有轻便一点的办法,就是花二十个大钱,连人带筐,坐同行运菜的大车。
只是姜丽娘也好,元娘也好,都舍不得。
二十个大钱,能干多少事啊!
又不是没长腿!
好在姐妹俩从小就是劳碌命,苦吃多了,倒也不觉得这段距离有多难熬,至于安全……
也不知是幸也不幸,姜丽娘托生在长安京畿附近的一处村子里,要说阔绰吧,那肯定不算阔,但要说穷——京畿都穷,这天底下还有富足地方吗?!
而安全就更加不用说了,哪有强人敢在京畿劫道啊,而每到日出前的两个时辰,整条道上都是去长安讨生活的小贩儿,想出事都难。
本来姜家是有些积蓄的,甚至于还买了两头毛驴,一头拉磨,一头骑乘。
费氏算得明明白白的,以后儿子要是聘媳妇,一头毛驴也是很拿得出手的彩礼了,一公一母,备不住还能生出个小的来呢。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驴子还没生出来,姜丽娘的爹姜满囤(多么朴实无华的名字)害了一场重病,吃药吃走了一头半毛驴,另外半头驴塞给姜满囤的上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