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松口的?
至于老家……
要不是在老家混不下去了,谁会想背井离乡!
当年金裕的爹病重,看病要把家底都耗空了,人也没救过来,以后留下孤儿寡母怎么办?
金家人就想了个损法子——让金父去借钱。
亲朋好友,同村故旧,没有写借条这个事儿,尤其金父还算是个读书人,谁能想到他会赖账呢?
没过多久金父死了,被他借钱的人傻眼了,上门一看家徒四壁,只留下母子俩哭得跟泪人似的,怎么张得开嘴要钱?
算了算了,自认倒霉吧!
只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两个也就罢了,金父借了那么多人,债主们之间也不乏彼此熟悉的,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起来,可不就回过味儿来了吗。
能被金父骗的,只能是信得过他的人,如是一来,金家人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邹氏母子去给金父上坟,就发现有人把金父的坟墓当成公共厕所用了……
邹氏且气且恼,心知已经将人得罪死了,即便再把钱还回去,也落不到什么好儿,索性厚着脸皮忍了,到里正那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搞了母子俩的名籍出来,远走他乡将户口落到了西堡村这儿。
他们这一走也就是十几年,当年的债主肯定没死光,再这么灰溜溜的搬回去?
唾沫星子也能把他们淹死!
走,无处可去;
留,风雨加身。
金裕母子俩进退两难,一夜无眠。
就这么枯坐了一宿,到第二天,便有人来叫金裕,硬邦邦的丢下一句:“里正找你说话!”就走了。
金裕惴惴不安的去了,就见里正和气的坐在椅子上抽旱烟,见到他就笑:“小金来了?”
这会儿也不叫举人老爷了。
金裕脸皮一抽,又不敢作色,头往下一低,客气的叫了声:“张老。”
张里正就说:“小金,可不是我难为你啊,只是你如今没了举人功名,名籍又在西堡村,按制每家抽一个男丁服役,你们家也只有你一个,你说该怎么办啊?”
金裕不由得将拳头在衣袖中捏紧了。
服役……
从前这种琐事,都是姜家帮他打理的,要么出钱赎买,要么姜家父子代劳,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哪里做得了粗活?
真要是去了,备不住性命也得丢在那儿!
金裕低着头,没说话。
里正也没指望他说话,自顾自道:“那我就把你报上去了啊,回去让你娘帮着准备点干粮,过几天就出发吧。”
金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里正家。
只知道恢复意识之后,听见有人在议论:“听说姜家兄妹三个,都跟石公走了?”
“是啊,真是好福气!”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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