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招了招手,立时便有人近前将金家母子拿下:“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又当朝廷三公是什么人物,由得尔等说长道短,搬弄是非?!”
金裕见状不好,马上俯首做低:“这位小哥实在是误会了……”
仆从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一脚,金裕痛呼一声,后边的声音就跟被剪刀剪了似的,尽数截断在地。
仆从叫人暂且将金家母子看押,自己则入内去向耿彰回话:“那姓金的果然行迹不轨,见状便要逃走。”
耿彰经过的事何其之多,立即就明白了金裕母子的打算,不由得勃然大怒:“那个混账王八蛋犯在石筠手里被革了功名,又来找我做筏子替他出头?!”
耿彰打出娘胎之后,头一次蒙受如此奇耻大辱:“我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人?!小肚鸡肠,为报个人恩怨而枉顾道义的小人吗?!”
这要是一出戏,石筠是那个明察秋毫、当机立断将奸贼处置了的清官,那他耿彰岂不就是被奸贼煽动着与之狼狈为奸的佞臣?!
岂有此理!
尤其那个清官是一向与他不和的石筠——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
岂有此理!!!
耿彰越想便越觉心火翻涌,一脚将旁边的锄头踢翻,怒道:“把那母子二人押送到京兆尹府去——他不是说石筠处置他与法不合吗?叫京兆尹把律法给他!”
仆从头一次见家主发这么大的脾气,二话不说,马上应声离去。
金裕见耿家的仆从押着他们母子二人出门,不由得心下惴惴,等见到街道上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目光仿佛再看两只马戏团的猴子时,那惴惴则尽数变为了羞耻与恼恨。
再等到远远望见京兆尹府的大门,那点子羞耻也好,恼恨也好,瞬间烟消云散,只有惶恐与畏惧宛如两条双生的毒蛇,牢牢地盘踞在他心头。
“你们,你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你们没有权力抓我们——”
押送他的人咣咣两拳打歪了他的嘴。
金裕终于安静了。
……
京兆尹听说耿彰府上的人来报案,还当自己是听错了,等听报案人说了缘由,他简直都要对素未谋面的金裕生出几分钦佩之情来了!
这厮何德何能,居然能被三公中的司徒跟司空先后处置!
天秀啊,兄弟!
你这是咋想的啊!
石公这个人,是满朝皆知的耿介,从不做恶事,你说他害你,谁信?
之后还去找耿公主持公道——你这是想暗示耿公是小人,会颠倒黑白,为你张目吗?
你不怕耿戎知道,带人来消你号啊!
京兆尹吐槽之心满满,二话不说,先以冒犯三公为由——石筠也好,耿彰也好,都只是递还了官服,辞职申请还没正式通过——打了二十杖。
打完之后,金裕跟邹氏当场就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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