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她又给宜舒再挑了几朵头花,回家给宜舒打扮起来,她可以是丑女,宜舒不能是。
待她逛了几天将礼物都买好了,起灵的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那日是个艳阳天,五月的姑苏已经暑意逼人了,宜黛站在母亲坟前,花嬷嬷给她打着伞,翠云给她扇风,她鼻尖全是暑气蒸腾泥土的气息,湿热又带着尘土,让人浑身黏腻呼吸不畅。
丧葬班子一锄头一铲子将母亲的坟墓挖开,宜黛不错眼盯着,会挖出来什么呢?
挖出来一副破败的棺木,宜黛跪下来磕头痛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她甚至没有了母亲葬礼时的记忆,可她看到那副棺木,知道那是母亲最后的栖身之所,母亲躺在那里头,便忍不住泪意,她甚至想让人打开棺木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是不行的,起灵只能起棺木,没有开棺动尸骨的说法,丧葬班子也不可能干这事,这是损阴德的。藲夿尛裞網
将棺木挖出装好,再将挖出来的土一并装好,回家停灵一晚,翌日他们便启程回京。宜黛穿上了一身素服,为母亲守了一夜的灵,她说当年母亲过世时她肯定没有守灵烧纸,如今她要补回来。
可她那个身体,守了半夜就熬不住了,睡了一觉又发起了烧,他们的行程也耽误了,请白云寺的僧人来看看,是不是冲撞了。
宜黛不相信母亲会害她,才不是冲撞了,她一向身子差,就是感染了风寒而已。僧人又是做法事又是给宜黛送平安符手串之类的,折腾了好几天,宜黛病好了,他们也撤了,此行也该回程了。
他们回到京城便是六月份暑气最重的时候,乔平生让宜黛先回家,他先把二嫂的棺木送到寺庙去寄存,宜黛想跟着去,但她又挂念宜舒,这一路也实在奔波,便先回家歇息了,到时候带着舒儿和父亲外祖母一起去看望母亲。
宜黛回来先去上院请安,老夫人得知她在姑苏又病了一场,埋怨她不该去,这种事情本来就忌讳,更何况宜黛一直身子差,很容易被冲撞的。
“上回在寺里做的寄名锁已经送来了,舒儿已经挂上了,这个是你的,来,我给你戴上。”
老夫人觉得宜黛身体不好,是不是八字薄没有神佛庇佑,那回阖家去白马寺,她给宜黛求了个寄名锁,宜舒年纪小也做了一个,后来锁送来时,宜黛已经启程去姑苏了,老夫人便一直给她收着。
宜黛将头伸过去让祖母给她戴上,谢祖母厚爱,耳边听到响亮的一声童音由远及近:“姐姐!你回来了!”
宜黛含笑看向门帘处,门帘还未动,已经听到哒哒的脚步声了,听那声音,应该是没穿鞋,胖乎乎的光脚丫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肉磨石头,清脆中夹杂着几分闷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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