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我为了你们这样人的死而发怒?还是因为你们互相间可笑的背叛,凭什么?”
“你们凭什么这么自私?!就因为我们同是人马,就因为我们族群全员都是执法者,流淌着相近的血?”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和血脉绝无关系。若你想说人马都是这样的,让我更注重一些亲情的话……”
“那我宁愿会说,我以身怀与你们相近的血脉和基因为耻!”
姬亥听着,浑身颤抖。当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某种更加漆黑的情绪在作祟;他暂时无法总结出这心思的具体形象,更没想到引起自己激烈反应的话语会是这么一句:
“你在说,‘吾心吾行澄如明镜’?笑话!我们出过的那些肮脏行动你也在参与!镇压无业劳工,掩盖政府罪证,你都参与,都参与了……”
殷红的人马娘听着,耳朵垂下,眼里闪过一丝迅速消失的湿润: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这句话还有下半句。对我来说,是‘所作所为绝非正义’。我知道自己很烂,但我已经做到了能做的一切。”
“但反过来,想要比烂的话,你们呢?镇压无业劳工,确实,可任务没让我们抢走他们剩余的所有财产吧?你们做得却比谁都欢;掩盖政府罪证?这任务来源可疑,但也是任务,我无话可说。可为什么之后你们的账户里都多了一笔奇怪的钱,花天酒地了许久许久?”
“但我一直在沉默,什么也没说。”
“所以,姬亥,你为什么要恨我这么个烂人?我分明不会危害你们一丝一毫。”
“还是说……”
“你恨的,是你自己比我更烂吗?”
姬亥脑袋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向殷红的人马娘发起了歇斯底里的无谋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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