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氏身边,一边仔细地缝着,一边小声地问道:“大嫂,你有没有想过不让传义去北疆?他还那么小。”
沈氏默了默,眸底染上一层悲色。
棉布柔软易皱,她伸手抚了又抚,压了又压,但手中的棉布好似烫不平的伤口似的。
这让她有些气馁,停下抚平棉布的动作。
她说:“传义的父亲戎马征战时,我明知那柔弱的文人杀不了敌,但我并未阻止,如今我亲手把传义推往战场,我又岂会阻止呢?”
“妻子的柔软与母亲的爱,都是阻挡男人去实现意义的绊脚石,身为妻子,我深爱着你大哥,但我不会成为他的软肋。”
“身为母亲,我视传义如命,我会用这份深沉的爱,为他的成长打造一份别样的盔甲。”
白琇莹眼里泪花闪闪,她说:“大嫂,无论是妻子还是母亲,你都是无可挑剔的。”
沈氏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白玉兰花簪,眼角带笑,可却漾出一条细细的纹路。
这两日的殚精竭虑,让二十出头的她,转瞬间衰老许多。
可她毫不在意,继续缝着手中的衣裳。
细细密密的针脚,是她能给予的最大帮助。
虽然微不足道,但却寄托着她的祝福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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