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苏沅正要说话的时候,手被林惠娘拉住了。
林惠娘苦涩的对着苏沅摇头,和林传读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可说的无奈。
为了林明晰,他们着实是没什么不能忍的。
林传读叹气道:“尽孝乃是人子本分,再艰难也不该推拒。”
“只是这么多肉二房确实是拿不出来,也无多余的银钱可用,我这些天编了些筐子,明日送去买主那里,可换些散碎铜板,全部所得全拿出交由爹娘处置,也算是尽了孝心,这样可好?”
大伯母有些不满。
“那些筐子才值几个钱?”
林惠娘赶紧赔笑说:“再不值钱,也能换几个铜板,浆洗房眼看着也要结账了,多少能有些进项,回头算了钱,我全拿到婆婆那儿去,婆婆看着置办就好。”
林家没分家,按理说银钱都置于公中收放。
只是林家二房近些年来进项不足,开销又实在是大。
林家其余人生怕受了二房的拖累,早在之前,就将二房的账务单独剥了出来,只需定例向公中交些份内的银钱,以供家用。
除此之外,就归二房单独处置。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总想着来二房捞钱的缘故。
这点儿银子当然抵不上二十斤肉。
可也总比没有强。
林家众人不满的哼唧了几声终于住了嘴。
林传读夫妇勉强打起精神把人送了出去。
苏目睹了一切,被这些人的厚颜无耻气得浑身发颤。
浆洗房的活儿,林惠娘前后忙活了一个多月,明明是暖和的天儿,手却在水中泡起了细纹似的小血口子,稍微用力就满是血渍。
她起早贪黑的忙,就为了能挣点儿散碎铜板来抓药,还清家中债务。
结果这群人一来开口,一个铜子没落下全捞走了不说。
走的时候还嫌银子太少,各个脸上都是不满。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她正憋着火。
然后就看到林明晰沉默着进了屋子。
看着少年消瘦得过分的身形,苏沅不知冷硬了多少年的心尖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一般,酸涩顺着胸腔血管无声蔓延,在肤端末梢砰然炸开,由脚底生起了一股彻骨的怒意。
今日最委屈的,分明是林明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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