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断,有个骑着黑驴的老者骂骂咧咧往西去。
“小兔崽子,敢骂我?晓不晓得人家都叫我老疯子?”
……
鹿尾渡上空,有个青年人注视着一艘渡船消失在海上,直到渡船远离神鹿洲万里,他才准备走。
本该已经回了破烂山乞儿峰的姚放牛,其实早就到了游江国西岳,全程目睹了那家伙行事。十天之前他就到了鹿尾渡,就像一只黑夜里的打灯笼,明晃晃杵在这儿,谁要找事儿,谁就来试试。
可总算安安稳稳送走了那位大爷,姚放牛自言自语道:“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刘景浊是我爹呢!”
结果姚放牛忽的神色古怪,一个瞬身到了几十里外,站定后便笑着抱拳,“龙丘前辈也在啊?”
龙丘晾面无表情,轻声道:“我就是顺道走走,你怎么在这儿?”
姚放牛可不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即便是有,这会儿也会装作没有。
“我还以为龙丘前辈也是不放心刘景浊,来这儿守着的呢。”
龙丘晾瞪眼过去,没好气道:“你小子还说我?你不是跟刘景浊关系极好,鞋不离脚吗?怎么也不现身与那个混小子告别?”
姚放牛微笑道:“我们太熟了,我估计他多半也是猜到了我在这儿。所以我就更不敢现身了,我跟刘景浊的情分,旁人不知道,龙丘前辈总该知道吧?”
这位龙丘家主甩了甩袖子,开口道:“知道,惊鸿一现刘见秋嘛!归墟的大半年里边儿,那小子没少救你命。”
姚放牛点点头,“压根儿数不清的。只不过我跟他不一样,他想的太多,要是确认了我来送他,他会憋在心里想着还我。我呢,觉得既然是朋友,麻烦他是理所当然的。”
反正姚放牛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师傅的家业要守住,朋友更不能丢。
前段时间乞儿峰议事,自个儿虽然不在,也知道了那几个老东西对于偏帮刘景浊一事意见不小。
咱们的姚宗主只传信回去,说了句:“要是没有他,我跟我师傅都得死在归墟,你们几个老东西守得住破烂山吗?”
那一众元老便齐齐闭上了嘴巴,再没有什么异议。
姚放牛微微一笑,贱兮兮说道:“说到底,龙丘前辈还是放心不下女婿呗?”
龙丘晾眉头一皱,“我闺女喜欢他,我没法子,但说破天去,他刘景浊始终入不了我的眼。”
人间最高处,云海栏杆处站着两人,一位头发花白,一位一身儒衫。
守在十二楼最底下的道袍中年缓步走出了,无奈道:“二位,差不多就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栖客山要闯关呢。”
杨老头没转头,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他们是不是觉得,青椋山没了,虞长风死了,那小子就没有靠山了?”
中年道士沉默不语。
一旁的读书人转过头,沉声道:“我要把九洲走一遍,以天门境界,你们要是拦我,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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