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两个小姑娘,居然还有这么一番见解,自个儿这个已近而立之年的老家伙,反而是着相了。
视日者眩,听雷者聋。
刘景浊独自走在最前方,步履,思绪早不知飞往何处,惟河畔小道,引人归家。
方杳牧轻轻抬手拦住两个少女,轻声道:「咱们走慢点儿,别去打扰他。」
池妖妖皱眉不止,沉声道:「这就悟了?就我俩这一番强词夺理?」
陆青儿点点头,附和道:「我只是想跟他唱反调。」
眼瞅着头别青玉簪的年轻人越走越远,方杳牧这才放下手臂,笑着说道:「打个比方,有个人认为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修为、血脉、心性乃至皮囊,都是他人给予,强名之则唤为天道。那个人只要想到此处,便会觉得,既然都是天道给予,那自身所求甚多,是不是贪婪?」
陆青儿撇嘴道:「这不是钻牛角尖么?谁还不是爹娘生养,吃五谷长大的?要这么说的话,那凡人就不要吃饭,炼气士就不要汲取天地灵气了。」
方杳牧笑道:「大者窥天地,小者闻草芥,二者天差地别,虽途有殊,却不可不谓道也。」
前方年轻人走着走着,忽的就下起了小雨。
也不知道怎的,他忽然想到曾经看得一,书中写道:「人莫鉴于沫雨,而鉴于澄水者,以其休止不荡也。」
人以澄水为鉴,因其休止不荡,道以何为鉴?
青白客栈,三楼栏杆处,顾衣珏皱起眉头,沉声道:「坏了,山主这下是真钻了牛角尖了。」
张五味回头说道:「只能靠自己,其实出来的法子简单,可别人说了,就不是他的路了。」
几里之外,雨势渐增,年轻人忽的盘膝河畔,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河水。
在他眼中哪儿有淘淘河水,只一人独坐,清者天也在上,浊者地也在下,人在天地间。
我所得之,皆为天地既有之物?
河水流去,眼前一幅画面好似被冲刷殆尽,已无天地之分,更无具象人身。
刘景浊闭上眼睛,漆黑一片。
又睁眼闭眼,重回天地间,可天地孤寂,并无生灵。
忽的听闻脚步声,刘景浊思绪硬是被拽出那片地方。
一转头,是个肩头扛着锄头的老人家,给刘景浊戴上了一顶斗笠。
老人家轻声道:「这娃,做啥呢?」
刘景浊笑了笑,以本地方言说道:「想不通个事儿,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老人一听,当即来了兴致,干脆放下锄头,蹲在刘景浊身边,笑呵呵说道:「啥事想不明白?说说,我上了年纪了,说不定能帮你想明白。」
刘景浊笑了笑,便说道:「我这身子是爹娘给的,吃的饭是地里长的,用的东西也差不多,那是不是说来说去,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是老天爷给的?」
老人撇撇嘴,「屁话,你不耕地不撒种子,地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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