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雨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我带他去喝粥。”
怎么办才好?怎么把这天大的蠢事圆回去?
“老实作答,不得隐瞒!”
他瘦到骨头都一块一块地贴在皮肤上,像是身体里长满了枯树。
齐似风定了定神,仔细观察前方的人群。
“看出来了吗?”李夙夜加重语气问道。
为了这个根本不能下咽的骨头,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又朝死亡迈进一步。
“是土匪吗?”
“我可以用手。”流民伸出黑漆漆的双手。
李夙夜冲那流民招手:“过来喝粥。”
齐思雨咬紧嘴唇,愧不敢答。
泰安侯府的马车没有进入巷子,而是在一旁等待。听见脚步声,窗帘被江匪石掀开,秦青的脑袋从江匪石的胳膊下面伸出来。
终于轮到流民喝粥了,可是舀粥的齐家婢女却问道:“你的碗呢?”
兄妹俩都不是傻子。经过方才的观察,他们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他们以为秦青是个跳梁小丑,可是到头来他们才发现,自己在四皇子眼里才是真正的蠢人。
流民慢慢走近抢粥的人群。
齐似风疑惑的表情变成了恍然,继而又变成了难堪与无措。
齐似风的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她急忙跑过去,齐似风驱使几个差役把野狗赶跑,帮忙搀扶那流民。
齐思雨捂着嘴轻轻抽气,好像对这幅惨况不忍目睹。
两人低下头,藏起自己烧红的面皮。羞惭,懊悔,恨不得即刻消失。他们自以为聪明,实则真真是蠢到了家。
流民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站在一旁的齐似风连连吸气,快速思考着该如何帮妹妹解围。
“算了算了,不喝粥了!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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