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吴楚雄站出来,开始手捧起卷宗。
他内心当中对赵亥产生无比的敬佩。原来陛下早先叫我去准备调查这些世家门阀曾经犯罪贪污等等的证据,为的就是今日当场让这些人下不了台。
他打开卷宗,缓缓地开口,「庚子年十二月,御史尚伦,私下请人出去吃酒宴,用了六千多个钱,这笔钱的账单,竟然不是记在他的头上,而是算为皇室支出。」
「寅虎年,尚伦在家中汇聚好友饮酒,在酒席之上,痛骂当今天子无恶不作,却不理政事,不计天下民生,甚至在最后还开口说,让他做天子不如让我来做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
「……」
吴楚雄的这一番罪状念下来,按照大秦的律例来说,完全足够让一个官员下地狱,就算是车裂这等酷刑都是轻的。
尚伦的身体颤抖地就好像是膝跳反应似的,脸色苍白,汗如雨油。
这些事,赵亥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可能知道?
「陛下,您这样做,恐怕十分不妥吧。」
「若我没记错的话,尚御史的官职,乃是三品。」
「仅凭一张卷宗,却怎么就要降罪了?」
「您指鹿为马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诬蔑杀人不成?」
「随便列几条罪状,就要杀三品大元,恐怕就是秦国的列祖也未做过这骇人听闻之事!」
赵亥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狗东西,还敢在此乱吠,在野之身,竟敢来指责朕!
赵亥淡淡开口说道:「项大人,这些事,他做没做过,他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此时,项玉脸色一沉,看向尚伦,开口说道:「尚伦大人,你觉得,这卷宗里念的罪名,是真还是假?」
「你不要害怕,大胆说出来即可。」
「老夫,定会为你查明了真相的。」
此时的尚伦,内心倍感煎熬,就仿佛在油锅里挣扎似的。
他的脑海里,立即就闪过了,那一群群凶名赫赫的黑冰台之人。
一定,就是他们查出来自己的事的。
若死不抵赖,跟世家站在一起,恐怕下场会更加惨烈。
此时,他一咬牙,猛地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磕地额前是鲜血长流。
而后,他站起来说道:「陛下,微臣看清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梅花鹿,那就是一匹马啊!」
「微臣觉得,陛下说的才是对的。」
话音落下,项玉等人,脸色一变,跟猪肝似的,仿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项玉为他老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尚伦,仿佛是能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内阁当中的大臣们,纷纷哄笑起来。
仿佛一个个地都是在嘲笑着他被打脸的窘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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