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飞伸手把许鹤没翻好的衣领扯出来,“好点了吗?”
“好点了。”许鹤看向傅应飞比平常鼓了一些的书包。
“给你带的作业。”傅应飞把作业从包里抽出来递给他,顿了一下,“真的严重到要休训的地步?”
“嗯。”许鹤搂着作业点了点头。
客厅的射灯照在他脸上,让少年的发丝都变成了透明的棕金色,平常活力拉满的人病恹恹地缩在毛乎乎的睡衣里,带上了一些精致的易碎感。
许鹤抬头与傅应飞对视。
傅应飞烫到似的缩回了视线,他缩回来又觉得奇怪。
干嘛要缩,从小到大看得也不少,心虚什么?心虚给许鹤带的作业不够多?
傅应飞一想,又转头看了回去,两人较劲似的对视半晌,最终许鹤没忍住眨了下眼。
傅应飞笑道:“你输了。”
许鹤:?
谁跟你比这个了?
“你好幼稚。”
两人又笑起来,许鹤笑着笑着咳了一声,傅应飞立刻从书包侧面掏出一管桉叶糖,“给。”
“谢谢。”许鹤也没客气,接过就拆出一颗。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许云伟和余芝蓉又留傅应飞在家吃了饭,这才放人回去。
-
休赛期间的日子并不好过,许鹤既要保证休训休赛不会使他的传球技术下降,又要保证自己的训练不过量,在柏函校医和省中医院孙主任的接受能力范围之内。
中药熬得粘稠,喝下去的时候又厚又苦,许鹤喝完就忍不住想吃点桉叶糖,但他现在又不训练,对糖分的摄入更是需要严格把控,于是只能将一颗糖掰成三块吃。
早中晚各吃三分之一。
就这样挨到寒假中旬。
肺部压力好了许多,喉咙也不太难受了,病情也被控制住,有了好转的迹象。
距离农历新年,也就是春节还有5天,早晨许鹤在大书桌前做寒假作业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徐教练打来的,他急促的气喘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许鹤直觉不对。
徐教练因为髌骨问题几乎不会跑步,而这种急促的喘息和脚步只有跑步的时候会有。
“怎么了徐老师?”
“傅应飞在你那儿吗?”徐天阳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不在。”
“坏了。”徐天阳道,“他有跟你说最近校队里的事吗?”
许鹤:“没有,校队怎么了?”
“你不是不在吗,所以我让傅应飞代一下队长。队里有几个不服的,他们有点摩擦。那几个小孩今天也没来,我怀疑他们别不是学着十三中不好的风气去堵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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