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开始猛灌,好不容易将苦涩的味道从嘴里压下去了,一转头却看见傅应飞面不改色地吃完了剩下所有的巧克力。
那张脸堪称面瘫,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甚至连眼神都是虚无的,正看着场地发呆,好像根本没有把这点苦涩放在眼里。
好强,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这玩意简直比中药还要苦涩难吃啊!
许鹤欲言又止,看着傅应飞将铜色的包装纸团起来扔进边上的垃圾桶,然后用力按了按掌心,接着抬起手看着掌心定定出神。
一般来说,排球比赛的局间休息均为三分钟,但有时也会根据主办者和组织者的要求,将第二、三局的休息时间延长至十分钟。[1]
十分钟,除去他量温度和喝水吃巧克力的三分钟,以及最后徐教练分配战术的三分钟,剩下的四分钟傅应飞都在对着手心发呆。
许鹤一边喝水一边欣赏傅应飞越发呆越红的耳朵,一时间摸不清楚青春期青少年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看个手心也能把耳朵看红?
你交叉
错落的掌纹难道能让你觉得它们在你手上谈恋爱?
哔——
广播里冰冷的电子音和场上的哨声同时响起。
许鹤被猛然窜起来的傅应飞吓了一跳。
只见他收起略显呆愣的目光,带着浓烈的煞气走上赛场,不像是要去打球,倒像是要去泻火宰人。
徐天阳都被整懵了,“他怎么了?”
许鹤摇头,“不知道……看不懂。”
柏函推了一下眼镜,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呵,小伙子年轻气盛呗,还能是什么?两个夯货。
王一民把踏上橙红色场地的脚缩回来,站在场边整整做了三秒心理建设才敢站上去。
他也不是特别害怕卢哲和傅应飞了,毕竟现在他们u18的二传都是小许队罩着,都是有人权的二传。
但是今天的傅应飞看上去好凶,他甚至觉得自己要是传不好球的话头都会被直接拧下来。
王一民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阿弥陀佛菩萨佛祖保佑,福生无量天尊,慈悲慈悲,仙人保佑。我过年就去给你们上香,从鸡鸣寺到茅山,从藏区到黑龙江,保佑我渡此难关,保佑小许队从此健健康康,身体倍儿棒,善哉善哉。”
经过一番社会主义接班人独有的辩证迷信法,王一民终于在许鹤无语的目光中站上了球场。
第四局注定格外艰难。
对面的哈萨克斯坦宛如被逼到绝境的狼,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许鹤坐在场下,看着队友们在场上拼搏。
所有人都在拼命。
徐天阳和对面哈萨克斯坦的总教练纷纷开始了换人博弈。
卢哲和傅应飞两个进攻点被换成了邹月行和楚锦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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