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棠为了方便夜行,穿着督察院特有的黑色麒麟服,此时她身上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但都与黑色融合,看不太出来,唯有衣摆处有一团皱褶特别的明显。
夜深露重,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尸体横躺,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沈思棠安静的伫立在孙茂荣的尸体前,无喜无悲,只是有些许怅然。
有时候真是善恶难辨,于南疆来说,苦心栽培孙茂荣三十余载,他却一朝叛变简直罪该万死,于孙茂荣来说,他多年来忠心耿耿却惨遭怀疑,是南疆负他,于燕朝来说,孙茂荣是南疆细作,哪怕临终归降亦是死不足惜,于孙茂荣的家眷来说,他为守护他们而死,是合格的丈夫,是无私的慈父。
说到底,各为其主罢了。
沐淮川从屋顶飞身而至。
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默默的陪在她身侧,为她挡住些许刺骨的寒风。
不多时,杂乱的脚步声从暗巷中由远而近,以赵景行和陆凌霄为首的一队人马持刀赶来。
督察院接到密报说都城涌入众多南疆高手,为了避免伤亡沐淮川并未安排天级以下的吏员吏卒参与这场战斗,只让他们负责善后事宜。
沐淮川侧目看向沈思棠,本想吩咐赵景行等人先退下,却听沈思棠率先开口:“走吧。”
哪有什么多愁善感,她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孙茂荣已经死了,她该继续做她应该做的事。gòйЪ.ōΓg
沐淮川大手一挥,赵景行等人会意,快速收拾战场,以免天亮之后惊扰百姓。
沈思棠与沐淮川赶到城门口,只见地上躺了一堆黑衣人,顾南洲和秦星奕疲惫不堪的瘫坐在地,二人身上的麒麟服都有破损,显然受了伤。
卫玖鸢也在这里,她伤势最严重,一袭红杉皆是湿润的痕迹,肩膀处更是晕染了一大片,她背靠城墙,手中的银鞭仍旧紧紧握着。
沈思棠快步上前,途径被溅了一脸血的顾南洲,以及发丝凌乱的秦星奕,二人只觉一缕风掠过,掀起了地上的尘土,他们只得狼狈的闭了闭眼睛。
“玖鸢姐,你怎么样!”
顾南洲和秦星奕悲伤对视,得,饭白帮她吃了!
卫玖鸢脸色苍白,十分虚弱,但还是冲沈思棠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小伤而已。”
沈思棠眼眶通红:“玖鸢姐,我带你回去治伤。”
卫玖鸢缓缓点头。
沈思棠立即背对着她弯腰,扭头道:“玖鸢姐,我背你。”
卫玖鸢不忍:“小十一,你身上也有伤。”
“我的伤才不碍事,快上来。”卫玖鸢流了好多血,耽误不得。gōΠb.ōγg
卫玖鸢盯着沈思棠纤细的脊背看了片刻,才有些笨拙的趴了上去。
督察院人人惧怕她,因为她就像是不会倒下的铁血战士,不是在战,就是在去往战场的路上。
从未有人这样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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