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陈廷弼回到了东屋,文五娘关上了门,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四郎,快给娘说说,你都听到了甚么?”
陈廷弼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陈兴祖窗外偷听到的事情都说与了自己娘听,只是把婆婆给了自己一枚金丝党梅的事情给故意忽略掉了。
文五娘听完之后,也没说甚么,从屋内木柜子里翻出一个小木盒子,里头装着几根人参须,她一狠心,拿出了一根,交给陈廷弼,说道:“四郎,你去把这跟参须给大伯,就说是给二娘补身子用的,好孩儿,辛苦一趟,快去罢。”
陈廷弼应了一声后便又出了门,文五娘看着陈廷弼的背影,又想到了陈冰的这一番遭遇,摇着头,叹了口气,心道:“二娘也是个命苦的孩儿啊。”
陈广祖坐在床头,一手嚼着蒸饼一手捧着本书,也不抬头,睨了一眼文五娘,冲着她说道:“五娘,这参须可是你娘家人给你补身子用的,你怎舍得送人?”
文五娘掰了块蒸饼递给了陈廷俊,自己就着菜羹边吃边道:“我也是这花湖村的人,算是看着二娘从小长大的。二娘这孩儿自小就嘴甜,见着我了总是二婶长二婶短的,长的也是俊俏,帮着干活也是一把好手,跟着兴祖练就了一身打鱼的本事,村里头谁人不欢喜她?我也很是同情二娘这回的遭遇。广祖啊,严姑把这事情做的也太绝了。”
陈广祖个子不高,生着四方脸,三角眼,薄唇方鼻,皮肤白皙,浑不似一渔家男子。他闻言依旧看着书,嗤笑一声,说道:“我娘要卖就卖,我可不管这些。娘把二娘卖了得来的钱,也是要供我用的,她向来疼的是我,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又是家里读书最好的,都盼着我能博取一个功名光宗耀祖呢。五娘,这西屋里头的事情,你少参与,兴祖不过一个打鱼的人,哪能和我比?以后娘做什么决定你我都要支持,听明白了没?”
文五娘唯唯诺诺道:“广祖,这样怕是不好吧,兴祖怎的说都是你亲哥哥,你哪能这样说他?”
陈广祖把蒸饼直接扔在了文五娘脸上,气冲冲的吼道:“甚么好不好的。他兴祖是甚么东西,五娘,你可要知道了,爹爹和娘疼的可一直都是我,他二人将来归西了,这家里的所有物什都是我的,你是我的妻,这些你也都是能享着的。怎的?还为兴祖说上话了?你是和他有一腿还是怎的!文五娘我好教你知道,我陈广祖虽是一介书生,可身上的力气可也不比他陈兴祖来的差。”
陈广祖忽的突发狂性,扔下手中的书,冲着文五娘就是一拳。文五娘哪会晓得他说打就打的,只是挨打挨的多了,本能的躲闪能力也自然增强了,一扁头,竟是躲过了陈广祖的老拳。这不躲还好,躲了反是更加激发了陈广祖的戾气。陈广祖虎吼连连,揪住文五娘的头发提到自己跟前,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可也没闲着,不停骂道:“贼婆娘,贼婆娘!”文五娘被打的惨呼连连,只得用手死死的护住自己面门,身上虽然疼痛,只是这心里的伤痛比身子上的伤痛要痛上百倍千倍。
陈廷俊木木然的躲到了木箱子边上,蹲在那里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死命的打着自己的娘,而嘴里依旧嚼着那块蒸饼。
而在西屋里头,随着陈兴祖有节奏的鼾声,陈廷耀和叶美娘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许是白天昏睡过多的缘由,陈冰却是翻来覆去怎的都睡不着。转头看了眼睡在自己边上的叶美娘,再瞧了眼打地铺睡觉的陈兴祖和陈廷耀,心里万千感慨。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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