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此事仙子不必多虑,孤已有决断,几位仙子远道而来,不妨歇息几天,好好赏玩赏玩我永沧皇城的风光。”
“多谢陛下美意,”容寄雪微笑着,气质陡然多出半分威压,高贵但又不失亲和,“只是龙脉处于皇陵底下,龙脉与永沧运势息息相关,实在让清虚不得不忧心。”
皇帝脸色一变,还是压住脾气,笑道:“龙脉确实重要,清虚门多年来一直维护着实辛苦,往后……”
皇帝斟了一杯酒,举杯对了对容寄雪,“也就可以休息休息,仙子们也不必翻山越岭赶过来,徒添许多麻烦。”
“倒要谢谢陛下体恤,”容寄雪放下酒杯,“听陛下的意思,永沧是另有高人相助?”
皇帝哈哈笑道:“正是。”
容寄雪并不着急,语气极淡,听起来又似乎确实感兴趣,“那倒是要先恭喜陛下寻得良才,不知此人是谁,清虚是否有幸结识一二?”
褚灵听得肝火旺,她看谢颜几个,比她气定神闲多了。
“诶,不急,”皇帝将酒饮尽,拍拍手掌,换了一批舞姬,“难得下山,仙子不妨多看看这永沧风土人情,多食些人间烟火。”
话已至此,容寄雪也不好再说。一场宴会耗掉不少时间,偏偏叫人食之无味。
褚灵看容寄雪神情没什么变化,仿佛不甚在意。等到上了马车出了宫她才小声问:“师姐,你不生气啊?”
“嗯?”容寄雪闭着眼,方才多饮了几杯,不太爽利,“桑桑生气了?”
褚灵往她那边挪了点,侧过身子,几乎趴在她身上,伸出手指按上容寄雪的太阳穴,温润的灵力寸寸往里送,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些,“气着呢。”
不相干的人惹的,她不会冲着师姐使性子。
谢颜也有些气,可毕竟容寄雪没发话,在宴上她也只能安抚好其他人,这会儿跟着疑惑:“大师姐,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她本可以自己解酒意,但又有些享受这样晕沉的错觉。
“与这样的人无甚好生气的,”容寄雪靠在车壁上,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他什么意思,愿不愿意,都不重要,左右改变不了这件事。”
“顺着他,是因为要挖他祖坟?”褚灵笑道。
“对。”容寄雪也笑,拉下了褚灵的手,抱着她坐好,水源功法的妙处就在此,将灵力转化得无比温润。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谢颜已经习惯她俩不避讳的做法了,“如果动静闹得太大,只怕到时不好收场。”
“不急,”容寄雪垂着眼睑,把玩着褚灵的手指,“看看那位取清虚门而代之的高人究竟是谁,或许有点意思。”
“人界能有什么有意思的?”褚灵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傻姑娘。”容寄雪睁眼望着她,轻轻笑了笑。
褚灵忽然抬头,正好撞进她眼神里,四目相对,她笑得温婉,满心满眼都是包容,如浩瀚烟波,包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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