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地位跟现在的石军一样,是厂里绝对的技术骨干,能力很强,工作也很积极,在当年的工艺处有着拼命三郎的外号。
可以说前途无量,混到现在怎么也应该是车间主任了,可不知道怎么,孙安民在特殊时期临结束时脑袋发晕写了个大字报,内容就是常见的万金油,但却是抹不去的污点,搞得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说着叹了口气:“等特殊时期结束,他的位置就一落千丈了,人事档案里更是白纸黑字写着足以让他无法翻身的一句结论: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
孙安民可是风光过的人,能力也不差,骨子里骄傲的很,怎么可能受这份气,便觉得是恢复工作的厂领导对他有成见,是在刻意打击报复,想把他一棒子打死。所以对领导说话非常冲,周科长就曾对我说,让我离孙安民远点儿,说他还没改掉特殊时期的错误脾气。
现在,跟他一批进厂的人早就评了工程师,孙安民却一直被压着,还是个普通的技术员,你说他有什么理由给厂里留面子?”
庄建业听罢点点头,拿着啤酒跟彭川碰了一下:“那刘纯呢!”
“还不是因为房子闹的。”彭川打了个酒隔便接着说道:“刘纯跟他的爱人吴楚湘都是厂里的高级工程师,当年一起从h市调往东北支援老厂,后来又一起南下建了永宏厂,两夫妻也没话说,尽职尽责一辈子,无论苦累从没说过一句怨言,至今还住在厂宿舍东头最老的那一排平房里。
老刘家上有八十岁的老母要伺候,下面还有一儿一女要养,不到三十平的房子实在是住不下,于是前年刘纯就向厂里申请,看看能不能优先考虑他的难处,分个大点儿的房子给他,结果房管处的那帮王八蛋说没有合适的,让刘纯他们家再等等,结果一等就等到现在,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刘纯就算再老实也把心给伤透了,直接跟厂领导撂下一句话,你们不给分,那他就去挣钱自己盖。”
说完,抬起头,看着庄建业:“你说,厂里亏不亏?又怎么管?”
庄建业看着涨红着脸的彭川,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发现一抹感同身受似的同情,没错,就是同情,因为彭川的遭遇与那两人本质上一致的,庄建业相信也就是如今彭川的转正还没下来,不然以这货心里的那团火,做得绝对更加猛烈。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彭川咧嘴一笑,仰头把瓶子里的就全都喝干:“我是个胆小鬼,没有后路之前什么都不敢做,不然我早就去特区闯一闯了,至于那两个人,厂里都没法管,你也就没必要操心了,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跟他们一起干,嘿嘿……我要是你就这么干!”
说完又冲庄建业笑了笑,晃晃悠悠站起来,然后一头栽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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