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风华也不减半分。
眼下安静躺在棺木内,让人看一眼都揪心。
楠木棺抬了进来,天圣帝亲自在底部摆了七星图,又弯下腰,把赫连景的尸身抱出来换衣服,最后给他入殓。
换衣服时,天圣帝看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刀伤箭伤纵横交错,有旧到结疤的,也有一个多月前刚弄的,深可见骨。
这一仗,是输是赢已经无从定义。
入了殓,天圣帝让小贵子把祝捷酒抱进来。
他打开其中一坛,倒了两碗出来,左手跟右手碰了一下碗,将左手那碗祭奠在他灵前,剩下的那碗,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在此期间,天圣帝一句话都没说。
祭奠完,北蘅带着他去了赫连景的屋子。
带锁的匣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一摞笺纸。
笺纸上的字铁画银钩,风骨依旧。
这是他自十七岁去漠北那年开始,每一次出征前认真写下的遗言。
他平时沉默寡言,难得会在信上唠叨几句,都是关于家人的,尤其是对程大郎和年年,让他们务必要照顾好自己,保重好身体。
十七岁到四十九岁之前,每一封信的内容都差不多。
唯独四十九岁写下的这封,上面多了两排字:能为陛下征战四方,是臣此生之幸。
天圣帝双手捧着雪白的笺纸,指尖颤抖,久久没说话。
放陪葬品的时候,天圣帝留意到他书案上还放着九岁那年生辰,他亲手雕刻的笑脸娃娃。
天圣帝拿起来,掏出帕子擦了擦,弯腰放了进去。
程大郎和赫连景父子俩是分开葬的,赫连景葬在西山将军陵,程大郎的棺椁,由孙子年年送回青州。
大燕的守孝制是父母亡故,儿女守孝,儿女不在,则由孙子守。
年年没去过青州,程二郎回去陪的他。
赫连景的棺椁安葬完,天圣帝上朝时宣布了一件事,他要御驾亲征。
去年主动攻打东北边境的是东岳国。
哪怕后来小七顶替赫连景率领东征军大获全胜,天圣帝也咽不下这口气。
点了二十万大军,穿上黄金战甲,浩浩荡荡地就去了。
四十多年前调皮腹黑,跟着小叔叔学,专给人挖坑的程三宝,此时一身黄金战甲,满头皓雪白发,手持长枪端坐在马背上,眉眼阴鸷,周身戾气宛若地狱归来的修罗王。
九个月零八天,刚好是赫连景出征到灵柩回京的日子,天圣帝灭了东岳整个国家,亲手把国君的脑袋割下来给大燕士兵当球踢。
回京后,天圣帝挖出他给自己埋的祝捷酒,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观景台上,对着天边的圆月举杯,“小景儿,中秋快乐啊!”
恍惚中,有人在背后温声喊,“程三宝……”
他回头,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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