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单独给她开了个就诊室,在一众病人的注目下,舒梅好不自在地跟在陆一默的身后进去。
“坐。”
陆一默很淡定,拿出医生的派头,开始望闻问切,“头痛吗?”
舒梅想一想,点头,“偶尔会痛。”
陆一默眉眼漆沉,“怎么个痛法?哪个部位?”
舒梅先是思考,然后尽力做了一番描述。
陆一默沉吟,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侧,弯腰俯近,修长的手指准确地捏到舒梅曾经受过伤的部位。
触感很清晰,舒梅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皂的味道。她有些晃神,停滞片刻,她半抬起头,“你干嘛?”
陆一默没啥反应,手指松开,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要不要做个核磁共振?”他问。
舒梅愣一愣,“为啥要做?”
“看看血管有没问题。”
“会有啥问题?”
陆一默在s市时,看过舒梅的出院报告,当时的各项检查表明她脑部外伤已经痊愈没有问题。
想一想,他换个问法,“你失眠吗?”
舒梅愕然,“头痛是失眠引起的?”
陆一默一个礼拜值一次夜班,中间如果有病人突发脑出血,特别严重或者医生不够的情况下,后半夜也有可能被喊去医院,所以他的作息时间也不稳定。他和舒梅住前后楼,第一次是偶然发现,后面就是刻意地注意,观察了一段时间,他知道舒梅有失眠的问题。
“失眠会引起头痛。”他说得肯定。
舒梅若有所思,之前失眠严重的时候,头痛也会严重。最近失眠得少,头痛症状好了很多。
“那我再感受感受,如果还痛,我来做核磁共振。”她商量。
“可以。”陆一默轻松地点头,然后他身子舒展地往椅背上一靠,“病看完了,现在可以说了,你是怎么被人追进医院的。”
舒梅不知道该怎么答,皱起眉,“说来话长。”
陆一默抬起手,看一眼腕表,“我还有十五分钟,你可以慢慢讲。”
……
“很憋屈。”
舒梅用这三个字开的头。
然后她用尽量精简的句子,在五分钟之内讲完了这个故事。
陆一默听得仔细,面色始终平淡如水,最后他点个赞,“果然是文字工作者,言简意赅,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舒梅不满意,“你是不是应该有共情,表现出一丢丢的同理心。”
“为什么?”
“我把你当心理医生才和你讲这些的。”
“可我是脑外科医生。”
“你没有学过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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