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密涅瓦,透特的阴性半身,她此刻一丝不挂地站在水中,秀美但无神的眼睛映出透特疲惫至极的神情。
“或许可以参考Alex的方法,主动降低位格,拉开和‘原初’的距离,同时让这个半身融合部分特性,成为隔绝污染的容器……”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透特在几个深呼吸后将密涅瓦往怀中一带,蒸腾的水雾将两个如此相似的身形淹没其中,祂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润湿的黑发难分彼此地缠绕在一起,急促到颤抖的气息经久不散地在两幅口舌间盘桓,祂们拥抱彼此,就像是拥抱自己。
天光乍亮之时,世上已没有隐者,只剩下两位窥秘人途径的天使之王,一位留存世间,一位沉入水影。
仿佛灯尽油枯一般,层叠缠绕的黑荆棘迅速萎缩枯萎,而蜃楼也分崩离析,疲惫不堪的隐匿贤者如秋日一叶,与万千碎片一同向下坠去。
古老的钟声如水波般由远及近地蔓延过来,夜的阴影悄然裹住了下坠的透特,祂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隔着梦境对伫立在开满深眠花的原野上的女神摇了摇头,就在黑夜的力量褪去的瞬间,透特回到了坠落前的高度,黑色的鸦翼拂过天际,露出时天使难得一见的玩味表情。
在重力被欺诈的情况下,阿蒙带着祂缓缓落地。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杀了我。”透特刚想这么说,就发现别说动一动舌头,就连转眼珠都做不到——真不妙,阿蒙在祂最虚弱的时候完成了深度寄生。时天使自然得知了祂的想法,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既然你并不逃避这种可能,那我怎么能让你轻易如愿呢?”
被风智白追着打了一路,险些被原初侵蚀,又刚刚完成自我分割的隐匿贤者几乎累得站不起来,僵硬地被时天使半扶半抱着,对方指尖带着凉意触上祂不加防护的脖颈,仿若刚出鞘的刀锋,下一秒就会削掉祂的头颅。
“为什么不逃?”
“说的就好像我今天逃了,你明天就不会找上来一样。”透特无声地“说”,“就像处理祈祷,我习惯今日事今日毕。”
时天使仍然笑着,眼睛里却没有光,祂的手变得如钢铁般锋利,透特感觉自己的皮肤就像包装袋一样被撕开了,后颈的血肉就像果冻一样被轻易分开,阿蒙的手指堪堪戳到祂的颈骨,细小的虫子从祂的指尖上分出来,在祂的血肉里爬来爬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今天逃走了,或许能多活一天呢?”时天使的声音温软得像丝绸,“你可以去逛逛你喜欢的小餐馆,吃饱喝足后死去总比精疲力竭地死去要好。”
透特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吃得安心。”
“安心?”阿蒙吃吃笑了起来,“你参与了杀死我父亲的图谋,却还想要安心?”
“你这是要……”
“让我看看,前段时间你究竟在和祂们谋划什么——”
作为高位格的信息生物,透特可以把自己的思维和记忆潜藏在万千条无关的冗杂信息中,再加上隐匿的权柄,即便是天使之王级别的偷盗者也很难窥探到祂的想法——除非阿蒙愿意拨出数条时之虫来分担被信息洪流冲刷的痛苦。但由于透特处在被寄生的状态,那些冗杂的信息就像摩西分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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