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壮的脊背——它的名字叫葛罗泰,在古语中意为“巨人之肩”。这本该是个令半巨人们士气大涨的名字,可百余年来,战神的势力始终未能在帝国的北方占到便宜,看似柔弱的窥秘人们总能一次又一次把他们撵回自己的犄角旮旯,更何况猎人们兴致来了也会助助阵,但这往往意味着他们退走时会更加灰头土脸,一身焦味。
“隐匿留着这个古称,倒像是一种讽刺。”
亚当如是想着。祂正在踽踽独行,寒风撕扯着祂的金发,冰碴勾连着祂的胡须,雪水渗透了祂的鞋袜,可祂却毫不在意,像朝圣的苦修士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说来也真奇怪,有的天使在宴席上享用陈酿和佳肴,有的天使却要像为了生计奔波的普通人一样跋涉在冰天雪地里——这样的差别或许会让很多人扼腕,但只有亚当知道,自己是在感受,在追忆,在怀念。
祂甚至给了自己一些暗示,毕竟对坚韧到麻木的神话生物来说,会让人类瑟瑟发抖的寒冷已经成了奢侈。
祂想起冰的坚不可摧,从窗户凝起,从屋檐垂下,从湖面蔓延,在运气好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免费的冰上芭蕾,头戴珍珠发卡的女演员矫健如鹰,她在如雷的惊呼声中轻盈跃起,落地时已是一个完美的3A。
祂想起雪的绵软厚重,或被抓成雪球扔向对方,或被砌成堡垒打攻防战,或被堆成屋子开茶话会,或被堆成一个个头戴铁通,插着胡萝卜鼻子的雪人——在古老的岁月,祖先们将雪塑成严冬女神的形象顶礼膜拜,希望能感化祂的铁石心肠。
祂想起风的凛冽无情,如刀片般割着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又就像抽打罪人的长鞭。在大部分人受压迫,小部分人享荣华的时候,那些拥护人民的人便是罪大恶极的人,他们叫嚣着要让寒风熄灭星火,却不曾想星火也能燎原,火焰化作赤旗飘扬,烬染长夜。
如果这火能一直烧下去该多好。
事到如今,祂只记得似有余温的灰,燃尽的灰。
斯科尼·查拉图感觉手脚有点微微发抖,作为天使家族中最诡的几个家族的后裔,作为一个自己也非常之诡的密偶大师,祂理应比同龄人更处变不惊一些,但是,但是……!
但是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来亲自过问他们的工作啊!
“让你的密偶到那块流沙地貌上空飞两圈。”
“是!”斯科尼差点咬到舌头,但作为一个密偶大师,他的手指习惯性地动得比脑子快,当即牵着灵体之线让麻雀密偶扇动翅膀,与此同时,一面光滑锃亮,足有一米八高的镜子上也呈现出一片看似厚实,实则一踩就塌下的沙地,围观的贵族们不禁啧啧称奇,斯科尼脸皮不禁有点发热。
“不错,保持这个状态。”正当透特打算去检查下一张镜子,一个黑袍人影就以如鬼魂般飘了过来。
“隐匿殿下。”
“先祖?!”斯科尼差点吓得跪在地上,透特无奈地睨了祂一眼,瞧把孩子吓的,不就是一个历史投影……哦,原来不是啊。
“查拉图卿,你怎么来了?”透特一时没能收住语气里的难以置信,因为在祂的印象里,除了某些一年一度的重大场合,查拉图能用投影绝不用密偶,能用密偶绝不自己现身,总而言之,苟得很。
查拉图苦笑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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